于老头破天荒的第一次请吃酒,院子里开了五六桌席面,而且特意请了寿山父女来掌勺。
不但有左右街坊,甚至故宫的老朱、博和尚都来了。
老头子们一桌,李和就和小威这些半大孩子挤一桌。
李和低声问小威,“知道什么事情吗,这么热闹”。
于老头没闺女嫁,儿子就一个于德华,还娶媳妇了,孙子、孙女也没到结婚年龄,就是结婚也不会在这里办,他就纳闷会有什么喜事,无缘无故的请吃席。
“听我爸说以前整于家的人给抓起来了”,小威说着还用手比划了收拾,“一下子砰地一声,人就没了”。
“知道怎么回事吗?怎么突然给抓起来了?”,李和知道于老头的对头挺不好惹的,怎么突然就倒了。
小威挠挠头,明显不知道里面具体情况,坐李和右手边的孩子却突然道,“我知道,听说是占公家财产还收了人家不少礼,不就给怼起来了嘛。他家就在权盛里,他孙子经常仗势欺人,这下没了他爷,那孙子估计得意不起来了,以后我见着非削他不可”。
小孩子里面的打打闹闹,李和没兴趣再听。
不过他也真心替于老头高兴罢了。
于老头今天没少喝,只要有人举杯,二话不说一口闷下。
于老太太在旁边也没劝,就由着他喝。
旁边有让于老头慢着点喝的,于老头说,“甭拦着,今天我高兴啊,我等了二十年啊,各位街坊都知道,我这二十年熬的多苦啊。我今天知道了那龟儿子下场,我太开心了,大家继续喝“。
于老头除了心结,整个人精神又不一样了。
散完席,于老头坚持要去上坟。
于老太太说,”你都喝了这么多了,歇会再去”。
于老头摆摆手,坚持拿了几刀纸、一盒火柴、一瓶酒走了。
李老头对与老太太说,“放心吧,我去跟着这老倔驴”。
也就转身跟着于老头去了。
李和头也是晕乎乎的,一桌子半大孩子都开始正儿八经学场面,绊着他喝了不少酒。
小威还是跟在李和后面,要跟着他后面混,李和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李和担不起他们的责任,半大的孩子都是冲动的年龄,一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他兜不起地来底子。而且小威跟瘦猴和苏明他们不一样,瘦猴他们都是经历过社会的,都是知进退,识时务者。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倒不是贬义,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这是孙子兵法讲的。
要想当爷得先当孙子,说伟大是熬过来的,还包括必须熬过自己不为人重视的阶段。
所以他一直不敢把李隆和大壮带入京城,因为他们的性子熬不住,出了事李和罩不住,他惹不起的人太多了。
回到家,直接在院子里躺椅上睡了下来。
睡到迷迷糊糊,院子里的狗开始叫。
何芳不在这边,李和无奈只得揉揉眼睛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到了前院,听到大门被砸的砰砰响。
李和没好气的开了大门,发现门口站了一圈人,还停着两辆轿车,轿车旁边还站着几个衬衫领带模样的,一看就不是国内的着装。
敲门的是一个干部模样的着装,上来就问李和,“这里是李舒白的家吗?”。
李和还没睡醒,一时没反应过来李舒白这个名字,就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
围观的人有提醒道,“就你家住的李老头”。
李和立马明白过来了,李老头的全名就叫李舒白。
“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就问下他在不在这里!”,干部着装的人显得很不耐烦,抹了下额头的汗,显然在门口等开门的时间有点长。
李和没了好脾气,“我就问你什么事”。
干部模样的人还要说话,却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拦住了,笑着对李和道,“李舒白正是家父”。
李和一愣,认真瞧了一眼中年人,衬衫领带一丝不苟,皮鞋一尘不染,眉眼间跟李老头果真有五六分相似。
他笑着道,“早说嘛,进来吧,他出去了,等会就回来”。
人群里听说是李老头的儿子,许多人盯着眼睛中年人。
“我就说跟李老头像嘛”。
“这李家想当年不简单啊”。
“这又是认亲的啊”。
中年人朝轿车上招招手,轿车上下来了一个妇人,头上戴着遮阳帽和墨镜,手里拉着一个孩子,估计是中年人媳妇,只能用风韵犹存来形容。
还下来了一个女孩子,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第一眼有让人惊艳的感觉。
李和把一群人迎进了屋子,进了客厅,招呼七八个人坐下,“大家随便坐”。
“赶紧的给李先生上茶”,干部模样的人还没坐下就对李和道。
李和挺烦这样的苍蝇,问道,“请问你是?”。
干部模样的人低声对李和道,“我是中丝进出口总公司的,主管外事工作的主任,我姓江。小伙子,请你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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