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冬季并不是太冷,一大早李和还是一样的出来晨练,爬上了并不怎么高的山坡,这一坡爬完,另一坡又拱起来了,像波浪似得。
香港就是山城,极端起伏,出门就爬山。
把地图的等高线标出来,放眼望去几乎没有神马平地,所以也难怪寸土寸金。
以港岛为例,作为市中心之一的北岸的中环,数百万人就集中在海边宽度不到一公里的狭长地带,其中大部分地方还是填海出来的。
其余都是山。
半山和山顶是富人区。
靠近深圳的新界要平坦得多,而且面积辽阔,不过一直没有开发。
大概是长久没锻炼了,两条腿重点很,气息也不顺了。
惘然站住,到处还是一样的葱葱郁郁,满目的飞鸟、充耳的鸣叫。一长尾红嘴蓝鹊不知道躲在哪里,老是在叫。
站在山顶上毕竟爽朗些,开阔些,山脚下都是零星半点的豪宅,屋顶都是各种颜色。这一片的山头他已经全部买下来了,从他的宅子的周边开始的一片地都属于他了,躲在周遭成一统,终于可以酣畅淋漓的想种花就种花,想养狗就养狗。
如果不是因为旁边的另一个富豪不愿意卖地,他的地头还可以再扩大一点,沈道如甚至信誓旦旦的说要让这个富豪破产,面对钉子户坚决不能手软!
李和突然觉得事态严重了,原本以为沈道如是说着玩的,现在他发现沈道如全情的投入了,一心要让这富豪破产,一个人强硬成这样子,要成瘾的。
“够了。玩玩就算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你真要这样以势压人,以后会很掺的。听见没有?”
“原想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想到现在的鬼难对付,有几家真的是穷鬼,张着血盆大口就想咬掉咱一块肉,无论软硬都不吃,我好说歹说,人家动都不动,死硬死硬的。”沈道如现在终于有底气把一个几千万身价的富豪形容成一个穷鬼。
“任何时候,利润不可能实现最大化。我也不是非要那块地不可,我这已经差不多了。人家不愿意卖就算了。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章。“
沈道如道,“给的价格已经够高了,总不能几件破房子给个美国白宫的价吧。他们就是难缠,让人上火。”
“行了,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市面上的楼花继续收,有多少收多少。”最近在日苯斩获了30亿美金,李和除了留2亿买地收楼花,剩下的继续投入到了日苯市场,这点钱才哪里跟哪里,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目标。
沈道如道,“李先生,房价已经跌了有三成了,我们还继续买?”
自1989年中期以后,香港的房价止不住跌势,他不得不担心。
“买,继续买。”李和的态度不容置疑。
沈道如没做反对,事实上李和已经用太多的实践证明,李和的决定通常是正确的。
没过几天,李超人大举买地,狂吞楼花的做法,更让沈道如没有疑虑了。
老五还没放假的时候,老四就回来了,随同的自然少不了李秋红。不过李秋红第二天迫不及待的就走了,对家的思念无刻不在,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是煎熬了。
老五放假的时候,李和带着他们去高高兴兴的去逛街逛超市。进了一家日苯人开的超市,是附近最大的超级市场,基本上是应有尽有。
李和买东西,见着什么稀奇的都往推车里面扔,结果发现越扔里面的东西越少。
见何芳正把他刚刚扔进推车的拖鞋又重新摆上了货架,笑着说,“我说何同志,咱这样有意思嘛?”
何芳顺手把那拖鞋在货架上捋整齐了,没好气的说,“家里一堆拖鞋,要那么多干嘛?”
“这个颜色我喜欢,说不准哪天高兴就穿了,又不值钱,几块钱的东西。”
“我可没你这么穷大方,我最近都没跟你算计了,你说说,你抽一年的烟就要烧掉我一辈子的工资!我想想都心慌。”
“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咱们不差钱。”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何芳还是不同意李和的花钱方式。
老四在对面的货架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酸果汁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老五却是不管了,见到什么就拿什么,光是磁带就拿了二十多盒子,甚至见到最新款的walkman更是爱不释手,早早的放到了推车里。老四就学起了何芳,老五挑好一件,她就跟着后面依样送回。
老五不高兴了,说,“你干嘛呢。”
老四抱着胳膊问,“你有钱给吗?你买这么多?”
“哥有钱。”老五理所当然的说道。
老四没好气的说,“哥的凭啥是你的,你咱不找三哥要。”
老五突然怔住,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她从来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一直都是觉得花他哥的钱,花的天经地义。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对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已经习以为常,几乎不会在这些方面细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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