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说,“这会回去不太好吧,我这报纸上也看了不少,。”
李和没顺着他这话继续说,只是看着他那稀疏的杂色眉毛道,“你老了。”
是的,李老头老了,虽然背还是直熘的,可是那头发更白更少了,脸面更加干枯了,只是精神头瞧着还是不错的。
“少扯犊子了,老子还能活个十年二十的。”不管李和的眼神是讪笑的、鄙夷的、同情的、还是怜惜的,李老头都不买账。
何芳笑着说,“叔,我看你身体是好着呢。你怎么突然来香港了?”
李老头说,“我是担心你们啊。泰国本地的华报,各种消息满地飞,我是不确定,这不就来香港打听一下。结果到了香港一看,这各种消息也没一个靠谱的,这报纸都分颜色的,各有各说法。”
李和明显不信,说,“没其他事情了?”
“我孙子都上初中了,也不需要我照看了。我闲着也闲着,我现在在泰国帮着我儿子做点生意,这两年玉石火,没事我给他掌掌眼,也就这么点用处了。这两年找了好几块不错的翡翠料子,准备在这边的拍卖行寄卖。本来只想看看于老太的,想不到你们也在这,这就刚好来了。”
李和还是不信,继续问,“真没其他事情了?”
“顺道再去美国看看我闺女。”李老头说的面有得色,显然对目前的生活比较满意。
李和道,“切,我以为你真有这么好心,特意来看我们呢。”
李老头道,“混账话呢,我的翡翠料子在哪里不能卖,我非大老远的跑香港?我要是想去美国也照样可从泰国乘机,何必到香港来绕一圈?”
李和嘀咕道,“说不准是来会什么老情人的呢?嘿嘿,这个谁清楚呢。”
“我这么大年龄了,你还开我玩笑!”李老头气的拿棍朝李和的脚踝敲了一下。
何芳说,“他开玩笑呢,你在这坐会,中午在这吃饭,我去厨房忙。”
“好,好。”李老头高兴地应道,“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都有点想了。“
他跟李和仔细谈了些这些年的过往,从开始的不适应到喜欢,到再也离不开,大约是儿子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和闺女都是有不同寻常的依恋的。
李和道,”挺好,恭喜。”
李老头道,“你们真的不准备在这里定居了?这里环境挺好的,比泰国都要强。我意思是你们都留着就留着。你们要是能留下,我也就拾掇我儿子在这里开个翡翠珠宝店,到时候,咱就能聚一起了。”
“不了。她脾气你知道的。”李和是不会留这里的,他原本想劝何芳留这里,奈何何芳也是不乐意的。这时候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一张到香港的单程证可以卖到四五十万,移民监满一年可以拿到香港身份。何芳快满一年了,李和真心想劝她留下,在这里起码日子不错,也能照顾孩子。
对何芳来说,只有通过工作和劳动,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获得社会认同。
她怎么可能安心于在家相夫教子呢。
吃饭的时候,李老头从口袋攥出一个满天色的翡翠八卦,把上面打结的红线撑开,挂李览的小脖子上了,笑着说,“没什么好送的,这个是我自己雕的,给孩子了。”
“李叔,这个太贵了吧。”何芳要拒绝,耳濡目染,现在她对玉石这块也稍微有点了解了,这块翡翠八卦雕件,绿的深邃,直觉告诉她肯定不便宜。
李和反复在挂件上摩挲了下,才问,“这是帝王绿?”
绿色均匀细腻、纯正饱和、浓郁深沉。
李老头哼了一声,说,“算你长眼了,玻璃种帝王绿。”
“这就是玻璃种?”李和笑着问,“不后悔?”
将来没有二三千万想都不用想的,最重要的就是非常难于买到,更不要以为能买到便宜货,这东西压根就不存在便宜货。
再说,帝王绿拍出上亿的价格都是正常事。他自己以前也没少收藏翡翠玉石,可是肯定没有这件好。
帝王绿翡翠是翡翠中极品中的极品,也成为祖母绿翡翠,其色泽浓绿怡人,在浓郁的绿色之中并无丝毫偏色,绿的正,绿的辣,绿色虽浓却仍不失娇艳,虽然被满浓绿却仍不失玻璃般的水头。
正是因为帝王绿翡翠这种天生的及其完美无可挑剔的品质,使得许多人对于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切慕热爱,却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我送都送了,有什么后悔的,这是我在缅甸珠宝交易会上拍下来的,老坑里面的,原本雕了两个挂件,一个送拍了,一个给孩子了。”
缅甸玉石的交易已经为缅甸政府所把控,禁止私人开采,想私下里找料子不是那么容易。
李和调侃道,“我怕你将来脑袋缺氧啊。哭了我可就不管了。这价格将来不会低于500万。”
李老头讥笑道,“就是现在送拍也不会低于万。”
何芳把李览脖子上的挂件取下来说,“真的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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