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感觉到有站起来的冲动时,他将再也不会满足于在地上爬行了。好动的李览已经不甘心只在床上爬来爬去,在床上或者窝筐里根本待不住。
李老二父爱爆发,给他买了一个学步的推车回来,好给他借力。李览推着推车在屋前屋后推来推去,如果不是门槛过高,一准会跑到大门外去。
走还没会,就开始跑了,偶尔地缝有点大,任凭怎么努力怎么使劲他推不过去,急的冲着父亲哇哇叫。
李和这时候视而不见,笑看他怎么解决。
李览求救无门,急的把推车哐当的乱晃,终于发现了一个解决方案,原来还可以后退,这不亚于发现新大陆。
把车往后面来,脚没平衡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看李和,眼泪水打转了。
“没出息。”李和瘪瘪嘴,没去扶他。
李览哭了一阵,见没人帮自己,只得自己找平衡,手抬的高高的,又一把抓住车子的杆子,可车轮子灵便,跟着他退,没法给他借力,又让他摔了一屁股。
他这次哭的更响亮,更委屈了。
何芳从厨房出来,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慌忙把儿子给抱了起来,连忙检查他是否受伤。一边哄儿子一边冲李和责骂道,“你是个死人啊,怎么不知道看着点。哦,哦,宝贝不哭了哦,妈妈的心肝宝贝哦。”
“摔摔骨子结实点,多大点事,你也太小题大做了。谁小时候没摔过,屁股肉那么厚实,掉不了肉。”李和不以为然,按照王玉兰的说法,他们小时候在地上爬,鸡屎都往嘴巴里抓,也没见有什么毛病。
何芳气的牙痒痒,“少说你那些歪理,不是你肚子出来的,你不心疼。”
“你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儿子我能不心疼吗?”李和立马就不服气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两口子拌嘴,老太太没有插话,眨巴眨巴眼睛,只是把孩子从何芳怀里接了过去。
“吃饭。”何芳还是适可而止了。
“哎。”李和无奈,老婆围着他转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当做合作研发的时候,何芳甜言蜜语说的好听,以后孩子不用他操心。结果有了孩子后,何芳的心里已经把他排到了第二阵线,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不能和孩子争干醋吃啊。
女人母性的本能,除非理性能克制本能。
不管他有多成功,不用指望她崇拜,在她眼里,他还是当年一样的懒汉。她不会用惊奇的眼神对他说,你看你什么都知道。
床头打架床尾和,天上下雨地下流,李和只能在床上想办法多治治她了,把所有的温柔抛了,不服就干。
李和看着她浑身颤抖,周身痉挛的样子,由惊恐到兴奋的表情,心里止不住的得意。
“混蛋你。”何芳嘴上这样说,还是把他搂的紧紧的,在那一瞬间她有从悬崖坠落的害怕。
她出人意料的主动了起来,人若低俗了,真的很快乐,她这一刻也展现了无耻又无耻的贪婪,以往精神的高傲在这一刻会显得很渺小。
他呢,开始逗弄她了,在高峰时刻,故意停滞不前,用玩世不恭的眼神直视气呼呼的她,待她真的恼了,他再无限凶猛的对她作战。
李和去机场,是和沈道如于德华同行的,不过沈道如是要回深圳的,并不是一个架次的飞机。
从浦江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来接机的是平松和于德华公司的人。
刘老四等人知道李和要来,也是早早的候着了,几个人怕自自己堵在酒店门口耽误生意,都一溜排的坐在酒店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一会儿这个递根烟,那个递个火,地上满满的烟头。
李和老远隔着车窗就看见了他们,不等司机停稳车,拉开车门下了,冲发愣的一拨人道,“等急了没有?”
刘老四站起身拍拍裤管,笑呵呵说,“不着急,听你要来,在这候着。”
李隆和杨学文也跟着来了,对着李和只是笑。
李和先跟杨学文招呼了声,“你们等了几天了?”
“一个星期有了。”杨学文不抽烟,但是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烟给李和一支,大概是得了李梅的吩咐,出门场面应付,都是随身装一包好烟的。
李辉在旁边插话,“开始跟他们俩说,他们还不信呢,以为我跟老四蒙他们,这下信了吧。”
“谁让你从来没准头话的。”李隆在旁边埋汰起了李辉。他脸面跟李和一样,都是不怎么突出,只是常年的劳作,让他显得格外精神和壮实,有的是一巴子力气。
他平常不怎么说话,样子是那么的实诚,这样的傻大个没人疑心他有坏心眼。可他多少有点算计,只是嘴慢气盛,知道这个短处,不喜欢和人争嘴。
李和跟着笑笑,搭着兄弟的肩膀道,“走吧,进屋去,晚上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刘老四道,“陈大兄弟,天天给我们好吃好喝的,没收过我们一分钱,这心里不得劲,你回头帮我给算了,这一回两回占便宜,可不能天天没脸没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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