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地空闲了,人不能空闲,他的废品站更不能闲,这两年铁、铜涨价,哪怕是废品也跟着涨价,容易卖的出价钱,所以两口子忙得浑身是劲。
为了废品站的生意,他和刘老四等人果断的不再做国库券的生意了,哪个是长远,哪个是眼前,他们分的都是清楚的很。而且后来倒腾国库券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他们越往后越没赚头,做起来没多大的意思了。
当然,几个人都没少赚,一年不到的时间,他们每人都赚了五六十万。
真停了也没什么心疼的。
赚到钱之后,他们一人买了一辆车,他跟李辉买的是大卡车,只有刘老四买的是面包车。至于他原来的拖拉机,他折价卖给姐夫杨学文。
杨学文要卖鱼,大卡车和面包车都用不上,只有拖拉机更带劲。
李和掂量了下李隆手里的熟食,笑着道,“大壮和刘老四呢?晚上都喊过来,还有陈永强、李辉他们,哦,对了,刘传奇和希同才也别忘了。”
“嗯,我等会就去喊。”李隆想了想又问道,“冬子喊不喊?”
“冬子回来了?”李和只记得李冬当兵去了,虽然是堂兄弟,可是这么多年毕竟没怎么联系。
“回来了,去年退伍后分到粮管站了,天天臊的不轻。”
“喊过来吧。”李和听出了李隆对李冬的不满,可是再不满意,也是堂兄弟,家里喊客的话,喊了外人,却没有喊堂兄弟,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王玉兰从厨房出来,
继续补充道,“李志家那孩子也成小大人了,也能上桌了,别忘记了。”
“考上大学了?”李和对李志家的孩子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小时候。
李隆道,“在上大学,都大二了。”
“你看着办吧,他爷俩都喊着吧,还有该喊的都喊过来。”李和终究不怎么经常回来,家里的人情往来,主要还是要靠李隆。
李兆坤道,“我去老二家再借两个板凳。”
说完拉着李沛,爷孙俩去了李兆明家。
对于席面张罗的事情,他还是比较在行的。
李隆去喊人去了,段梅和王玉兰在厨房忙。
李和也没闲着,坐在小马扎上带着李柯剥毛豆。李柯捡一把,剥一把,手指非常灵巧,剥的比李和还快。
“二和,刚听你弟说你回来了。”吴老西拎着两条鱼来了。
“新打的?”李和给他让了一个椅子。
“刚从网里收上来的。填个菜吧。”吴老西给送到了厨房。
王玉兰给接着了,笑着道,“昨天他大姑才给送来几条,那水盆里还有呢。”
她自己大闺女家就是养鱼的,闺女隔三差五就要往这里送,家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鱼。
吴老西道,“河里的鱼肉细滑,晚上当盘菜好的很。”
李和问道,“烟真的戒了?”
“戒了,戒了,再抽下去,活不过了。”吴老西的脸色明显比以前好多了,眼睛都亮了许多,“何况,驼子那么大烟瘾都戒了,俺跟他比才哪跟哪。”
李和稀奇道,“驼子也戒烟了?”
“戒了。他前年,咳嗽了一个冬天,烟没法抽了,顺势戒了。”
“你家大丫头最近忙不忙?”李和最终放不下的还是招娣。
“去淮滨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吧。”吴老西叹口气道,“太要强了,也成老大难了。”
方圆几十里地找找,还有谁家的姑娘像她这个年纪没有开亲的?
吴老西跟着也瞅。
“进来坐。”李和抬眼见到了吴驼子拉着一个小姑娘进来了。小姑娘一只手被驼子牵着,一只手塞在嘴里,躲在驼子后面,好像有点怕人,“吴悠是吧?”
这名字还是他给起的呢,他只能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当年那么个可怜的小生命,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喊大伯。”吴驼子把吴悠的手从嘴里打下来,叮嘱她喊人。
“大伯。”吴悠怯生生的喊了,她看到李柯的时候眼睛一亮,挣脱了吴驼子的手,凑到李柯跟前了,还帮着剥豆子。
李和招呼他们进屋,然后一人给泡了一杯茶。
不一会儿,刘大壮和陈永强等人都来了。
李志爷俩也来了。
“比你爸还高了。”李和一时想不起来这孩子的名字了。
李志提醒道,“大昂,跟你叔晚上多喝,没你叔,你读个狗屁书。”
他也一直感念李和借钱给他让孩子读书。
“孩子自己争气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和才清楚叫李昂,“坐,你在哪读书呢?”
“郑大。”李昂很腼腆。
李和笑着道,“有出息。”
后来实行211大学工程,郑大成为了荷兰唯一的一所211院校,还是因为“一省一校”的布局才进的。
甚至连一所985院校都没有!
俗话说,“政策是火车头”,有了政策的导向,发展会大大加快。
作为一个落后地区,作为第一人口大省,作为东西南北交会的中原地带,作为民族传承的祖根之乡,荷兰理应得到更多的政策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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