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要多少麦子、稻米,我给你拉几卡车回来!”李和不信邪了,好歹他也是分分钟钟几十万上下的人!
老奶道,“没你事,就算是要俺也找你爹要,你顾好你自己就中。要不是你这么多年给的钱,俺跟你爷非讨饭去。”
她已经拿了孙子那么多的钱,自认为哪里的老太太也没她这福气的了,手里有存款,家里还有透亮的三间大瓦房,牲口齐全,手头用钱活。所以现在无论孙子给什么,老俩口现在都是不愿意再要的了,再拿下去就真的没脸没皮了。
而且再怎么说,她们还有三个儿子呢,光依赖着孙子算什么本事?
她现在满身劲要跟三个媳妇斗法。
为了什么呢?
主要是为了心眼里的那口气。
她非要三个媳妇晓得,不找你们要口粮是老人心善,不给你们拖累。可是你们不给,不能还觉得理所当然,那就不应该了,这不是觉得老人好欺负吗?
再装哑巴,三个媳妇非把她搓圆了不可,她可不想做下一个桑老太!
进一步的她去想,她跟桑老太有什么区别呢?
自从分地以后,这么多年,她可没怎么拿过三个儿子的孝敬,老俩口的嚼谷可都是大孙子给的!
要不是大孙子给点钱,她老俩口非喝西北风不可!
因此她现在越想越生气,她认为很有必要召集三个儿子,锣对锣,鼓对鼓的敲一敲。
“奶,你又多想了,她们对你不错了。”李和替李兆坤兄弟三个抱屈,其实还是因为他的原因,大概这么多年他给老俩口的钱太多了,三个老兄弟觉得既然老俩口有钱,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可以脱了义务。
同时,虽然上辈子他给的老俩口钱很少,可三兄弟该尽的责任也没少,根本没有如今的间隙。
现在无论李和怎么劝,老太太都要固执的召集三个儿子开会。
三个儿子都来了,三个媳妇自然也没拉下。李和及李冬在门口旁听。
老太太眼看着对面的墙壁,好半会都没开口。李福成也坐在门口,吧嗒旱烟不吭声。
李兆坤是个急性子,先耐不住了,道,“俺的娘嘞,有啥子事你开口,都有着事呢。”
他虽然不至于怵他老娘,可也不喜欢被这样晾着,大热天在这里出汗,可是没劲的很。
“你能有啥事?”老太太不满意了,好像儿子要故意破了她的威严。
李兆坤嬉皮笑脸的道,“那你说,听你的。”
只有三个媳妇,听明白了老太太这阶段话语间里的意思,多少能猜出老太太招呼大家过来的目的。
果然,老太太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道,“你们三家,从今个开始,口粮该给俺和你爹了,至于交多少,按照那两口地收成,三家均摊。”
此话一出,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们反应自然不一。
心里最不舒服的自然是王玉兰的了,她想她儿子每年给老太太都不少钱呢,这老太太自然不能再让她们摊了吧?结果现在还要她家去摊,
她肯定不乐意的。
她心里因此很笃定,要是真轮上她了,她总要计较几句的。
二婶子反应是最大的,她惊讶地,“她奶,地可在老三家呢。”
意思很明显,怎么还能朝我们要粮食呢?
地归谁,谁给口粮,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了。现在倒好,便宜让老三家沾尽了,吃亏让三房一起上,这可是不行的。
三婶子呢,也是满肚子的委屈,她道,“去年发水,毁了两季,后来家里吃的,都是花钱买的,那你问问老太太,俺们是不是也没少一颗?这亏是不是照样闭眼吃了。”
所以今年,她是认死也不吃这哑巴亏了,口粮一斤都是不愿意给了。可是由着老太太把地收回去,她又不太乐意。
二婶子立马反驳了,道,“你这是吃不得一点亏了,咋没想着你捞好的时候,咱这些年统共才涝过那一次,那两口地,你每年可是不少收成。”
老太太道,“只要你们一点口粮,钱不拿你们一个大子。衣服不要你们扯布做,油盐酱醋更不用你们问,你们还要怎么样?既然老三家说吃亏了,这地三家分过去,每年口粮摊着给。”
李兆坤道,“你们要那么粮食干嘛,又吃不干净。”
按他想,老俩口能吃多少?顶天了,一年吃不了二百斤白面!
一直不开口的李福成不高兴了,“家里的牲口不吃粮食了?每年杀牲口你比谁吃的都欢。”
李兆坤讪笑,不再吭声了,反正老俩口养的牲口,大部分都是进了他们这些人的肚子,反而老俩口自己还真没吃几口。
老太太道,“都没意见了吧?没意见都这么办吧,省的以后你们再咬牙。开荒地俺们只留一块,种点茄子、大豆,菜咱自己要吃的。那剩下的旱地、水田,你爹已经分匀了,抓阄,谁抓着了归谁。”
三婶子还想说话,却被李兆辉给狠狠的瞪了一眼。她看看她男人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怕回去挨揍,终于不敢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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