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偷偷的替换了给顾家小姐的甜羹。”长公主营帐之中,彻夜灯火通明,她高高的端坐在一把梨花木雕琢的太师椅上,身侧立着四名心腹宫女。在帐篷中央的地毯上。跪着一名小太监,与其说他是跪着,倒不如说是趴在地上。
他身后深蓝色的太监服在烛火的映照下,已经显露出一片暗红色的水泽。
小太监的脸色苍白,浑身都在打着颤。
“你倒是硬气。”平湖公主冷冷的一笑,“你当咬死不说。本宫就真的再没办法整治你了吗?”
“回殿下,一切都是小的自己看不惯那顾家小姐。”那小太监咬死不松口,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是笑话,他一个小太监和顾雨绮有何怨气,光是一句看不惯就要换了人家的甜羹。平湖公主倒不知现在的奴才们胆子竟是如此的大了起来。这缘由就是说给三岁小孩子听。他都不会相信。
“好好好,看不出你倒是个有骨气的。”平湖公主怒极反笑了起来。她一拍手,打从营帐之外进来了一名侍卫,手里拿着一个青皮的包袱。
趴在地上的小太监一瞥间那包袱,却是全身抖的更厉害起来,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双目皆赤。
“认得这个包袱就好。”平湖公主见那小太监是这等的反应,心定了下来,她就说嘛,怎么会有问不出的话。。。。。。。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不屑用这些手段去对付别人,不见得就代表别人骑到她头上来,她不会反击。
大家都是打小就在宫里长大的,整治人的手段,谁也不见的就比谁的差,只是看谁愿不愿意拉下那个身段去做。
许是她良善久了,什么阿猫阿狗的爪子都敢伸到她的鼻子下面套食吃了!
在她的营帐里面调换给顾雨绮的甜羹,想将脏水泼在她的身上,也不看看她是打从哪里出来的!
待到将梁氏和顾雨绮送走,平湖公主又哄着景程公主,让云翼和云恪将云河郡主等三个小姑娘送走,自回了自己的营帐调查了一番。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下两下的就查到了这个茶水间的小太监了。
给顾雨绮的茶,就是他给中途更换了。
他只是个跑腿的,哪里会有宁神花这种贵重的东西,更不要说放的剂量那么大了。若是他背后没人致使,真是打死平湖公主她都不信了。
宁神花也是大齐的特产,珍稀程度不亚于铁石斛,宫里的贵妃们想用点宁神花的香料都要经过太医院特准。
即便是这个小太监不肯说,平湖公主也有办法继续查下去,只是她不想将事情闹大而已,若是去太医院核对领用的情况,那势必会惊动医正,那当今的皇后就会知晓,她知晓,皇帝陛下也就会知道。
本来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赌局而已,本来对谁都没什么损失,可若是真的闹大了,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所以平湖公主在抓住小太监的同时,就将他的同乡和其他接触过他的人全数都控制起来。
果不其然,这小太监硬气,他认识的人却不是硬骨头。
侍卫拿着那青皮包袱,走到平湖公主身边,低声禀告了一遍,平湖公主的眉梢微微的一扬,她慢条斯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随后斜睨了那小太监一眼。
“你若现在说了,本宫或许还会考虑将这包袱里面的东西送给你的爹娘。”平湖公主淡淡的说道,“你若是还咬死不说,本宫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讨介讽扛。
“殿下。。。奴才说。。奴才说就是了。。。”小太监终于熬不住心底的煎熬,“只求公主殿下信守承诺,将那包袱里的银子送去奴才的家乡,交给奴才的爹娘。”
平湖公主冷哼了一声,“你倒也真的敢和本宫讲条件,好吧,本宫现在心情好,且应了你这件事,你也该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那些钱就当成是你的卖命钱好了。你放心,本宫做事向来说道做到,既然答应了你,就万不会食言,但若是你有半句虚假,就不要怪本宫出尔反尔了!”
小太监一咬牙,白着一张脸,将事情的原委全数说出。
不过是三百两的银子,就能买通自己身边的太监,平湖公主一边听,一边压制着心底的怒气。
好一个太子妃娘娘,小小年纪,这算盘倒是打到了皇姑姑的身上。
说起来这小太监也是可怜,老家遭了灾,入冬之后爹娘多次托人带信来说家里人已经活不下去,他一个跑腿太监,每月的月钱少的可怜,已经将全部身家都寄回老家了,可前几日又来信说他娘病倒了,需要钱医治,他找人借了一圈钱,都不够医药费的,他这情况正好被太子妃手下的一个宫女打听到了,于是太子妃就从这个小太监入手,倒也是巧的很,就换了顾雨绮的甜羹。
“你说实话,一切都是太子妃的宫女和你接触的吗?”平湖公主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都是太子妃殿下身边的大宫女交代奴才的。”那小太监说完,脸色更白了几分,他用尽力气让自己跪的像样一点,“奴才知道奴才犯下的错已经是活不下去了,奴才死不要紧,还请公主殿下念在奴才一片孝心的份上,将奴才那些钱送去老家,交到奴才爹娘的手里。”他说完之后恭敬的朝着平湖公主磕了一个响头。“奴才愿意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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