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怀玉怔在当场,云恪难得的在人前露出了笑意,“夫人放心,本王必不会轻慢了姑娘的。”
如果上一世他和她之间种种真的是误会,那这一世他会补偿给她。
他云恪是个睚眦必报的。不光是仇,也有恩。
任云恪此时笑的宛若云破月出一半的明亮璀璨,梁怀玉也没欣赏的心思,她的脑子里转的全是,云恪要求娶她女儿这个信息。这叫她很是慌乱。不过她很快就定下神来。仔细的想了一想。
若是在京城的时候得知一个王爷要三书六礼的求娶自己的女儿,她自然是会打从心底里开心的。女儿高嫁,嫁入皇家,一生富贵,做母亲的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但是现在的梁怀玉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梁怀玉了,尤其刚才顾雨绮才刚刚和她提了夺嫡之争,她哪里还巴望着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家去呢?
或许女儿说的对,青山绿水,逍遥无比才是她们母女该去的地方。
就连自己的母族梁氏,对她们母女在落魄的时候都不愿意伸出手来拉上一把,而是见有利可图了,才派人来答应她的条件,这已经叫她甚是心寒了。母族尚且如此,将来顾雨绮就是真的嫁入皇家。得到的又是什么?
况且梁氏已经存了要重入朝堂的心,不知道他们是和哪一个皇子联手,要和哪一个皇子联姻,这边若是顾雨绮再嫁了云恪,那不是全都乱了吗?难道她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对上自己的母族吗?虽然母族对于她来说不过只是一个符号了,但是毕竟里面还是有她的亲人,寒了她的心,她却也不忍心看到母族的人与自己的女儿将来相互厮杀。
况且现在顾雨绮的恶名在外,就算三书六礼,也不会以正妃之位待之,给人当侍妾,这种事情绝对不干!她的女儿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倾心以待,是绝对不会给人当侍妾这么低下的。
“王爷言重了。”梁怀玉忙站了起来,对着云恪一拜,婉言拒绝道,“王爷的好意小妇人心领了。但是小女顽劣。被逐出侯府之事已经传的街头巷尾皆知了。只怕才德难以堪配殿下。殿下乃是龙子,自应有贤良淑德的京城贵女相配。”
云恪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梁怀玉这一番话虽然是在数落自己的女儿不好,但是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她替顾雨绮拒婚了。
心隐隐的一沉,云恪压制住心底涌上的不悦,他挥了挥手,对梁怀玉说道,“此事现在不谈。夫人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本王累了,想要休息。这几日还劳烦夫人在此暂住,等本王全好了自染会让夫人出去。”
“是。”梁怀玉显然是观察到了云恪的不满和不悦。不过见他没有再提及此事,心底也是略一放松。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婉拒了。她是顾雨绮的母亲,她不乐意,这安王殿下也不可能求来圣旨压自己。况且顾雨绮现在恶名在外,陛下就算是想给云恪指婚,论来论去的也论不到顾雨绮的头上。被逐出侯府这恶名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当今陛下怎么会让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女子成为自己的儿媳呢?就是继室只怕也不行。
梁怀玉告退出去之后,心里稍稍的有了些许的安慰,探明了云恪的心意,又当面拒绝了他,梁怀玉现在又是轻松,又是害怕,还是巴望着这位安王殿下早日“病愈”离开江夏城回京城,日后再不相见才是。
只要这场灾难一过,她必然赶紧和顾雨绮用最快的速度前去夔州,咱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现在梁怀玉再回想一下顾雨绮为何会选择去夔州,只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太精明了,智多近乎妖。
云恪身染疾病的消息传开,云擎少不得要来看上一看。
一来他是要看看云恪是不是真的病了,二来他是要来告诉云恪,那批云恪从京城带来的钱粮交给他押运来江夏城,已经运到了。云恪隔着门和他寒暄了几句,他远远的看了一眼云恪,确实消瘦了不少,满脸的病容,倒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当下他的心底也是有了一些计较和嫌弃。
尤其是云恪说那些钱粮就交给他代为管理的时候,云擎若不是碍于云恪染了瘟疫,只怕要高兴的上去拥抱一下自己的弟弟了。
那批钱粮数额巨大,交到他的手里哪有不刮一层的道理。
他心底的主意盘算的好,只当云恪是个没用的,不光在朝中无权无势,更是身单体薄。他现在想的是,云恪病的时间简直太配合了,这场瘟疫来的凶猛,凡是身染瘟疫的人几乎没有能逃过这一劫的,他如今不巧感染上了,倒是省的他再动什么手脚了,他也知趣,知道将所有的钱粮全数交给他做主,将来造一个假账给朝廷一交,就算是出了什么纰漏,他只要将死了的云恪推出去挡上一挡就好了。
见云擎笑得十分的欢实,嘴里虽然叫自己好好的养病,言语和眼神之中却是对自己没有半点的关切之意,云恪在心底也不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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