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子是小时候她送他的,或许她可能已经忘记当初对他说过的话,但是他不会忘记。
那句话就像永远镌刻进他心头一样清晰,时刻的鞭策着他。
王爷要去夔州。
自打杜夏跟在云恪的身边之后还从没察觉云恪会为什么打乱自己的阵脚和安排,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冒着欺君之罪离京。去那么远的地方找她。
早在江夏城,他躲在暗处亲眼看到王爷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就应该猜到王爷对她的心思了。
杜夏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若是王爷能真的全心待她,或许也是不错的。至少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可以匹配她的人,而自己,如她所说,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
王爷去了夔州,因为会为她解决掉她的难题了吧。
倒是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其实他能为她做的太有限了。
云恪潜走了杜夏,马上起身离府去找云翼。
太子式微,云翼现在春风得意,朝中的众多大臣也因为张丞相的缘故站在了云翼的一边,一时之间,云翼成了炙手可热的皇子。
在这种时候,他本应该循规蹈矩才是,可是偏生他却益发的张扬。
前世也是如此,云恪冷眼看着自己的五哥越走越偏,父皇其实心里和明镜一样,云翼这个样子,早就已经注定登不到那个位置上去了。
云恪有的时候会想,是不是父皇早就有意图将皇位传给他,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对他的考验。
面对着世家的纠葛和日益衰落的国势。大齐必须有一个手腕凛冽的人出来,才能挽回这样的继续衰落下去的颓势。
在前一世里,他从没这么想过,但是自打他当了皇帝,然后再倒过来重活一次。他却有了新的看法。上一世,他只是皇子。他要的是不断的努力向上,只有这样才不会在皇子之间的相互倾轧之中灭亡,而真正登上了那个位置后再回头看,你会发现思考问题的角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云擎私养士兵和军马的事情他已经呈报给了父皇,非但没有得到父皇的夸奖,反而被他狠狠的臭骂了一顿,说他胡乱猜测,扰乱帝心。他明明将所有的物证都收集齐全,就连人证都有。他派杜夏去江夏办的就是这件事情。
父皇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让他一开始很不解,随后他马上恍然,就连他都能查明的事情,父皇心里又怎么会没数呢?
他现在动不了云擎啊!豆共以圾。
云恪联想起了上一世,庚子之乱之后,云擎名声鹊起,父皇赏赐了云擎无数珠宝,还给了他亲王的封号。
原来最了解他们兄弟的还是父皇,云擎骄傲自负,一个亲王的封号让他飘飘然,立马打马回京谢恩。从而离开了他赖以立本的江北大营。
然后就是他被指派去了江北大营,接替了云擎。
他到了之后发现很多将领不领受他的调遣,于是他就将那些将领遣散去了各处,而是启用了自己身边一些暗卫之中的人顶替,杜夏就是那时候从侍卫变成了校尉的。
从太子手里将骁骑营分出来交到他的手上,一直到父皇派他去江北大营接任云擎,再到后来的和柔然之战,其实父皇已经在有意无意的栽培他了。
这一认知让云恪的心底有了一种恍惚之意。
在上一世,他素来都觉得父皇从没看重过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点点靠自己的努力挣回来的。就连他手上沾染了兄弟们的鲜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可是现在他真的不会这么想了,努力固然重要,但是如果父皇一直对他视而不见的话,他有凭什么可以出头?他又凭什么可以在云翼逼宫的时候,带兵杀回京城,他手上沾染的的确是兄弟的血,但是在他的背后也一直有一双大手在推动着他。
那就是他的父皇。
云恪走入静王府,收敛回了自己的心神,静静的在书房等候着他的那位好五哥,可是心思却早已经飞到了夔州。
“七弟今日怎么会有空来哥哥的府上?”云翼笑着从外面进来,一脸的春风得意。
他也没办法不得已,自从得了张宛仪之后,朝中大部分重臣明里暗里都对他表了忠心。
喜的他一高兴回来就狠狠的将张宛仪宠爱了一番。
那个女人虽然在大婚之前闹了那么一出,但是的确是以清白之身嫁给他的,而且这些日子下来,她也没去见任何值得怀疑的人。张宛仪虽然不如顾雨绮那么艳丽,但是也是一名美人儿,尤其在床上被他折腾狠了之后那眼眉之间透着的娇弱也实在叫人心动,所以云翼对张宛仪已经有心上人的事情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反正不过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谈什么情啊爱的,实在太过矫情了。
就连张宛仪弄死了他府里一个容貌艳丽的侍妾的事情,他都没放在心上。
反正顾怀中已经去了夔州,这是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顾雨绮不久就会回京了,只要她一回来,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少了一个姿容艳丽的侍妾算什么,那侍妾与顾雨绮比起来,只怕还差一大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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