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冷的瞄了德妃一眼,张宛仪这时候出来行了一礼,“父皇,母后,臣媳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景帝现在心里很乱,一边是皇后。一边是德妃,见张宛仪出来,他的眼前一亮,张宛仪是皇后的侄女,又是德妃的儿媳妇,由她斡旋再好不过了。
皇后却是一直冷笑。
张宛仪虽然是她的侄女不错,但是因为他爹的缘故,他们早就闹崩了好吗?
皇后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当初为了站队兄妹两个没少争过,她是皇后啊!凭什么要听自己兄弟的话?再说了。德妃那狐媚子又是什么好东西?说什么两太后,一旦被她的儿子上位了。哪里还有自己太后的份位啊?皇后和张丞相早就在太子人选的问题上离心了。
不过皇后也算很给自己兄弟面子了,在张宛仪嫁给云翼之后,她基本上已经不管夺嫡之争了。
反正她也没儿子,帮了谁也落不到好,没准谁也不帮倒最后还能有个好去处。
只是她素来看不惯德妃那副做派,给她闹点不开心已经算是皇后的一个习惯了。
“那臣媳就僭越了。”张宛仪盈盈的一拜,说道,“姑母要求严惩没错,母妃请父皇三思也无错。错就错在了夏表妹一个人身上。若不是她一直隐瞒,何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张宛仪话一出口,皇后就已经知道张宛仪是在帮着德妃说话了。果然是自己那好兄弟生的好女儿,和他是穿一条裤子的。“可是夏表妹真的很可怜。即便有错,也是无奈之举。臣媳只是从人情上还请父皇开恩,给表妹留点颜面,毕竟人死灯灭。至于法理之上,臣媳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恩。”景帝点了点头,“你退到一边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法理不外乎人情。”
德妃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喜色,她就说她选的儿媳妇不会错。就连皇后在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侄女问题。皇后却是在心底重重的冷哼一声。罢了,她也懒得管了,她又哪里听不出来陛下的天平已经朝德妃倾斜。
顾雨绮不得不在心底大叹。不怪自己上一辈子被张宛仪吃的死死的,这个女人确实会说话,照理这种地方哪里有她出头的份儿,偏生人家就说了,仗着自己是皇后侄女,德妃儿媳的身份,说的貌似不偏不倚。又合情合理,还只从人情上说,不会落一个干政的口舌。佩服佩服!
景帝又看向了匍匐在第不住颤抖的安乐侯,“你起来吧。”他缓缓的说道,“进去将你女儿带走吧,今日之事朕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也找一个理由将女儿葬了算了。”
“是。。。。”安乐侯心底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反正五味陈杂,一方面,女儿死了,他痛心,一方面,侯府逃过一难,他又有点侥幸。
他颓然的起身,在经过云恪的时候,不由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女儿在出嫁之前已经是说的好好的了,一切都按照他们教的流程走的话,断不会出现任何的岔子,但是现在偏生就出岔子了,究竟是云恪发现了什么,还是女儿真的如同德妃所说那样因为害怕所以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安乐侯也无从得知。
云恪在安乐侯经过他的时候,忽然握住了云翼的手,“五哥你的手怎么流血了?”他的手背上赫然有着几道抓痕,之前流了血,现在血虽然凝住了,但是那几道血印子又深又重的。
云翼一慌,忙将自己的手拢回了袖袍之中,慌张的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云恪淡淡的说道,“还以为五哥是被什么人给挠了呢。”
安乐侯悲悲戚戚的将女儿的尸体带回了安乐侯府。
安乐侯夫人一见女儿的尸体,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来,好不容易给救醒,她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就放声大哭。安乐侯无奈的将德妃所说的经过又和安乐侯夫人说了一遍。
“莺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安乐侯夫人一听,抱着女儿一直哭着。
安乐侯好不容易才将妻子给劝住,“还是好好的将莺儿洗洗,安葬了吧。”
“莺儿明明都已经嫁去了安亲王府,为何还要我们来安葬。”安乐侯夫人不依道,“我要安亲王亲自来替她守孝!”
“你就安分点吧。”安乐侯咬牙道,“不管莺儿的死是不是和安亲王有关,人家没有和莺儿拜堂,就不算成亲了,陛下这次不降罪给我们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一定是安亲王揭发的莺儿!”安乐侯夫人忽然抓住了自己的丈夫摇晃着。
“即便是安亲王揭发的莺儿那又如何?人家又没有错!”安乐侯沮丧的说道,“就是想找他的纰漏都找不到。”
安乐侯夫人闻言,又是放声大哭,死死的抓住了自己女儿的手,她哭着哭着,忽然觉得不对,“侯爷,女儿指甲里这是什么?”她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拿丝帕将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擦拭掉,然后举起了夏莺的手仔细的看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