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被纱布包扎了一圈又一圈,手上脚上都包裹了纱布,仿佛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受伤的地方,此时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
虽然我们都在病房中待了一个多月,可是他的伤势仍旧是那么的严重,他如此的模样,让我再次回忆起了车祸发生的那一刹那,他那向右打的方向盘——,还有他最后握着我的手——
我站在门边,没有墙壁的支撑,只能很艰难地朝病床边走去,眼睛深深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他,闭目的他,面色苍白的他,胡渣满脸的他,这样的他让我的心中不由地产生了阵阵心酸,心酸早就充斥至眼眶,含着泪水,他的面容早就模糊了我的视线。
病房里安静的让我感受到强烈的孤寂,凄凉的感觉油然升起,心中的感慨不多不少地萦绕在心间,让我有些疼痛。
他的呼吸很平缓,就像睡着了一般,更让我知道现在他的情况很好,总算我这悬着的这半个来月的心终于还是放下了。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我调头,看着进来的苏清幽,她一见到我在里面,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的神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有脸到这里来!”
我没有理会苏清幽的愤怒,只是轻轻地说,“我来看看他。”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他?”她走上前,冰冷地怒视着我。
“凌天佑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是想要来纠缠他吗?你有没将我这个法定的妻子放在眼里?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和他是夫妻,我们已经结婚十七年了。”她说到“十七年”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眶中油然闪过那闪闪地泪光,似乎带着某种情绪。
“可是他不爱你,而爱的是我。”我平静地面对着她的哀伤,评述着事实。
“真是一句不错的借口,一句他不爱我,你就能涉足我们夫妻之间,从而破坏我的家庭吗?”她声声质问,深深的地敲进了我的心间。
“你们的家庭根本没有爱情。”
“没有爱情,就能被破坏吗?”
我轻轻地笑了,有些嘲讽,“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好妻子,你真的那么在意你们共同经营的家庭,那么当初又怎么会默许了你的丈夫包养我,难道这就是一个好妻子对丈夫的纵容吗?当年你纵容了,那你如今为什么又要责怪我破坏了你的家庭?”
她狠狠地瞪着我,却默不作声,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依稀平静地面对着她,冷冷地说,“我一直都认为,婚姻是要靠两个人去经营,即使那个男人再有钱,地位再高,作为妻子也不能纵容他去逢场作戏,还默认他在外面包养女人。”
“我认为夫妻之间是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的,除非你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既然这段婚姻里没有爱情,那你又凭什么要求别的人不能去爱?既然当初不在乎,那为什么现在又来说这些?”
苏清幽听见我说的话,徒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说,“那你认为他爱你吗?他的心早就随着张静的死而离去,他爱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有张静一个人。你真是蠢,你以为他爱的人是你,哈哈,你只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的一个对象,一个追忆当年的女孩。等过个几年,你就会被他一脚踢开的,你以为你还能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如果他对我只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为了我挡下那一刀;如果他对我只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为了我向你提出离婚;如果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在我们生死一线的时候将方向盘往右打;如果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在知道我要结婚的时候让我不要结婚;如果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就不会多番对我纠缠……这一些,他都是为了我。”
我说完后,再补上了一句,“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那他为你呢?他为你做了什么?“因为我一连几个例子,让她听的目瞪口呆,凝视着我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也许还沉浸我说的那一番话中,迟迟都挣脱不得。
“他一样都没有为你做吧?”我笑了笑,自己的眼眶中也早就弥漫了泪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深深爱过的人,凌天佑会有,我也会有,包括你也会有。那个爱过的人,也许你今生都不可能忘记,但难道你心中一直都深藏着一个人,就不可能再爱人了吗?关于凌天佑与张静的故事,我早就有所闻,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有谁能否定呢?我承认,我曾经妒忌过,也伤心过,可是逝去的终究还是逝去的,眼前的一切才是最应该珍惜的。“
“苏清幽,你又是何其可悲,被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困了十七年,最好地位年华也消逝了,你得到的是什么?你的十七年不孕为的又是什么?你到最终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我一连几个问题让她一怔,疑惑的盯着我,想要看出端倪。
“我得到什么,不用你来质问。我只知道,你是想要嫁给凌天佑,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贪慕虚荣罢了,但是你不要妄想,嫁进有钱人家里的梦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像你这样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就不要有过多的期盼,凌天佑不会娶你不说,就是两个家族的势力,也容不得你去破坏,而且我也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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