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妇女们的战斗力还是强的,短时间内就瘫痪了村委会的正常运行,村部内几十位办公人员只能放下手里的工作,挨个去做工作。
可惜这帮人今天铁了心要闹,任村委会干部们百般劝说,就是不离开。
最后只好老队长出马。
“干啥?干啥?要造反啊?倒反天罡,改制怎么个章程还没定下来,跑村委会闹啥闹?要闹回家闹去,谁再闹就给她撵出去!”
老队长几十年积威,一瞪眼这帮人还是肝颤的。
有带头的说道:“老队长,不是我们不讲理。我们这些都是顶着老韩家的姓,现在分股份没有我们的份儿,反倒是外姓人都分着了,你说公平不公平嘛?”
“哪个狗|日|的在这嚼舌头呢?啥时候分股份轮得到你们说的算了?还用得着你教村委会做事?要想要股份,回家找你爸去!都给我滚蛋!”
老队长一声令下,村委会动手撵人,这帮嫁出去的女儿只能回到家里找父母哭诉。
村里人也懵逼,消息传了好些天,村里突然停止户籍流动,这肯定跟股份改制有关系,要不然干啥不让调户口了?
嫁出去的女儿们带着孩子跑来哭诉,父母们也为难啊,如果真按大伙传的,就按照户口本来分股份,他们心里也不得劲。
女儿再是泼出去的水,那也是自己家的人,儿媳、女婿再亲也终归是外姓人,女儿分不着,儿媳、女婿却分的着,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两天晚上韩屯各个户主的家里充斥着哭诉声,时不时的就掀起一阵叫骂声,那是关于女儿、儿媳、女婿的争论。
闹了两三天,各家实在是扛不住了,集体跑到村部找老队长要说法。
“玉冈啊,村里要分股,啥章程你就跟大伙说说呗!”
“是啊,家里现在闹得鸡犬不宁,再这么弄下去,我怕我撑不到分股的那一天啊!”
“早晚的事,你说你们村委会有啥好藏着掖着的。”
老队长稳坐钓鱼台的抽着自己的烟袋,见这一波打草惊蛇惊的也差不多了,便说道:“行吧!那这么地,两天之后召开村民大会,给大伙说说集团分股的章程。”
得嘞!
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起码村委会能给个具体说法了,总好过现在大家胡乱猜测,家家闹的鸡犬不宁好。
老队长心想,还是何平这小子贼啊!
先把消息放出来,让大伙闹上一闹,等心气耗的都差不多了,再定下来。
两天之后,村民大会如期召开。
何平代表佳农集团,老队长代表村委会宣读了集团股份改制实施细则,基本和大家想的如出一辙。
韩屯村集体所持有的佳农集团55%股份按户均分,凡是户口落在韩屯的成年人口都可以分得股份,未成年人不在此列,未来股份可以继承、买卖不受限制,村里优先回购。
这个时候何平事先放出风声的妙用就显现出来了,今天开村民大会,那些嫁出去的闺女们也来列席旁听,大家全都义愤填膺。
结果如大家所料,闺女们站起身来想辩驳几句,刚说话却都被按了下去。
在家里怎么闹都行,在村民大会上如果闹起来,让人看笑话。
谁家没有女儿、儿媳、女婿,如果在村民大会上闹成一锅粥,以后怎么收场,一家人如何相处。
为了安抚那些在分股上吃了亏的韩屯闺女们,何平对大家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集团股份改制,村民们持股肯定要依照规定来,户口本是我们最大的凭据。在座各位可能有一部分人觉得不公平,但是没办法,这对集体来说是最公平的办法。”
“嫁到韩屯、或者入赘到韩屯的村民,既然上了韩屯的户口本,那就不是外人,给你们分股份依照的是法理。而那些嫁出去的闺女们,不分给你们股份,同样是依照法理。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
我在这里宣布一下,以后凡是嫁出去的闺女,一应福利待遇与韩屯村民相同,直系亲属享受同等待遇。”
何平的话说完,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一套大伙都明白。韩屯村民的福利待遇跟集团股份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可在场的闺女们都被自家父母按的死死的,旁边还有兄弟姐妹们盯着,再加上享受福利待遇的怀柔政策,这些人最终还是没有闹起来。
村民大会散会,众人议论纷纷的往外走,皆是面色严肃。
这场村民大会看似风平浪静的定下了章程,实际上对于很多韩屯村民的家庭内部已经造成了不可弥合的裂痕。
老队长叹了口气,“挣这么多钱,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啊!”
“您老这话属于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身在福中不知福。”何平调侃道。
“你懂个锤子!”老队长没好气的说道。
被当成了出气包,何平也没生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同志还是看不开啊,这种事怎么可能避免得了呢?越是把钱看得重,家里矛盾越大。相反,那些视亲情超过金钱的,自然安安稳稳。你说这事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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