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平与水木大学共同成立的微电子公司仅初期注资就是3亿元,他们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注定要投入几年、甚至是几十年,耗费几十亿、上百亿的漫长征程。
以现如今光刻机的在中国的研发水准和市场需求,接下来的短时间内,这家微电子公司都注定是一个巨大的吞金兽。
国家可以搞光刻机是因为不计成本,何平这么搞,让很多人都搞不懂,包括那些有一定学术背景或者从事相关专业的人。
“你说这个何平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选择费力不讨好的去搞什么光刻机?”
刘传志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和自己的爱徒孙红斌讨论着外面正传的火热的新闻。
孙红斌是1988年加入|联想的,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从普通员工变成了主任经理。
去年他被破格提拔为联想集团企业发展部的经理,主管范围包括在全国各地开辟的18家分公司,是刘传志最为器重的手下,把他视作自己的勾股之臣。
“搞光刻机嘛!肯定是想抓住半导体产业的上游产业链。”孙红斌道。
“我当然知道。可光刻机一年才能卖多少台?他这样做不是本末倒置吗?”
面对刘传志的疑惑,孙红斌心中撇了撇嘴。
这人啊,真是够短视的。半导体产业是高精尖产业,西方对于我们国家一直都是技术封锁,国内在光刻机领域跟西方有一定差距,但这个差距在现在还可以追赶,等到了以后想追赶都追赶不上的时候,国家恐怕哭都没地方哭。
想到这里,孙红斌对于这位经常在领导口中说起,但素未谋面的企业家充满和好奇和好感。
前些年刘传志因为推销汉卡的关系跟何平结识,那时候他还是小刘。
后来联想集团越做越大,刘传志对待何平的态度也从仰视慢慢变成了平视。
再后来他想在香江成立贸易公司,邀请何平的环球加入,却被何平拒绝。
从那以后,刘传志心中便对何平有了看法,老子好心带你发财,你居然拒绝?真是不识抬举。
一段时间内,刘传志听到何平这个名字就不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佳农集团上市,佳农集团成为市值几十亿美刀的阿美利加上市公司,何平的身家上百亿。
何平由此便成了刘传志口中的“铁哥们儿”、“好兄弟”,每每在酒宴上总要提起当年和“平子”相识于微末的患难之情。
孙红斌自然不清楚领导与何平之间的真实关系,他的想法是如果能够通过领导结识到何平,也算是一件幸事。
当刘传志在办公室里和下属谈论着何平为什么会搞光刻机的时候,何平正坐在水木大学的校长办公室里。
“张校长,其实在我心中,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张笑文看向何平,“艰难的准备?”
“不错。在消费电子市场领域还不够成熟的时候,市场对于光刻机的需求决定了这并不是一门好生意。但我们也应该意识到,光刻机是国之重器,正是因为大家都不重视,我们在埋头追赶西方的时候,所受到的阻力和干扰也是最小的。”
“说的不错,没人碰的生意竞争自然小。”
“但我说的充分的准备并不是这个。”
张笑文的表情有些意外,“那你指的是?”
“我在和倪教授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过,个人电脑和移动式电话市场在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的前二十年将会迎来爆发式的增长,在未来的二三十年中个人消费电子市场将会是一个万亿级美刀的市场,光刻机的重要性将在未来二十年逐渐凸显。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们国家才想起来奋起直追,恐怕没有几十年的巨额投入难见回报。”
张笑文没有说话,他对市场的东西不懂,但对近些年来出现的个人电脑以及大哥大这类的移动电话是有了解的,何平说的确实是一种可能。
“即便是放到现在,我们想要赶上发达国家的技术水平,没有十年之功,没有以十亿计的天价投入,也只是空谈而已。
光刻机若要实现对西方国家的赶超,必要穷二十年之功、耗百亿甚至千亿资金,才能够达到这个目标!”
张笑文不禁问道:“何总,既然你对光刻机研制的难度这么不乐观,那为什么还要投资呢?我们前期投入的这三亿资金,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恐怕很快就会弹尽粮绝。”
水木清华微电子有限公司挂的是水木大学的名字,但实际上水木大学出的只是人员和技术,真正拿出真金白眼的是何平,水木大学反而可以用何平的钱来攻克技术难题,锻炼人才。
“难就不做了吗?”何平的眼神直视张笑文,面上严肃了许多。
“正是因为难,正是因为不容易,我们才更要做。现如今国家集中精力搞经济,分身乏术,我们这些受惠于国家政策的企业家正是要急国家之所急,为国家查缺补漏。
免得若干年后,我们的技术被人家卡了脖子,西方列强眼神蔑视、昂着脖子一边冲我们漫天要价,一边朝我们喊这可是便宜卖给你们的。到时候我们只能被老百姓指着鼻子骂我们以买代造、鼠目寸光、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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