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我们三个人正在谈论着十年前的一起神秘凶杀案,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话题之中,一时间对于身旁的血门也没有留意,然而那东西好像听见了我们的谈话,似乎故意将血门打开,仿佛要跟我们揭露什么真相似的。
我和师兄相视望了一眼,我见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赶快进去,一探究竟。
然而马队长却一把扯住了我,身体颤颤巍巍地对我说:“咱们,还,还是等天亮以后,再,再进去吧。”
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黑漆漆的门洞,只见里面一团深黑,阵阵阴风迎面而来,好像是地狱的入口一般,既吸引我好奇的**,又让我感觉到一种极度的恐惧。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于是把脑袋转向师兄,征求他的意见。
师兄倒也并没有多言,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小龙,你留下来陪马队长,我进去!”
我一听,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百个不愿意,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于是我转过头,对马队长说:
“马队长,要不,你留在这儿,我跟师兄进去?”
马队长闻言,禁不住浑身一颤,诚惶诚恐的脑袋又四下张望了一番,继而语气慌张道:
“我,我还是跟你们进去吧。”
我正准备叫师兄打头阵,因为我总觉得血门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心里毛毛的。可是我还未曾开口,师兄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二话不说,便从我的手里夺过手电筒,提起桃木剑便第一个钻进了血门。
刚进入血门,我便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气氛,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荒郊坟地里的那种阴冷的感觉。我记得师父有一段时间为了让我练胆子,每天晚上就逼迫着我去小镇后面的乱坟堆里过夜,而且那片坟堆埋葬的都是一些非正常死亡的哥们,譬如上吊死的,溺水死的等等。我记得当时害怕得要命,阵阵阴风总会把我整个儿包裹住,耳畔时而会传入一阵低沉的怪叫。
然而此刻面对的这间暗室,虽然没有什么怪异的响声,但是那种阴冷潮湿,诡谲可怖的氛围却比起乱坟堆里还要重得多。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非常憋闷的密室,宽度大概在三米左右,藏在厨房的暗格里,由于没有窗户,让人禁不住感到一阵窒息。
循着师兄的手电光慢慢地朝着密室的另一头移动,我终于看清了整个小黑屋的详细情形,不由得心头一颤,兀自产生了一种想要立即逃离的念头。
但是我发现一向胆小如鼠的马队长这会儿居然也壮起了胆子,跟着师兄朝密室的另一头步去,一副好奇不已的神色。我顿时感到脸上燥热,心想我难道害怕了不成?这不是有辱师门嘛?随即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跟着他们走了过去。
密室的另一头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灵堂,一块靠墙而挂的白色丧布把整个空间映衬得极为阴森,一张红漆木桌上放置着一些水果之类的祭品,旁边还摆着一个香炉,里面密密麻麻插满了烧尽的佛香,看样子是祭拜了多年,我不由得好奇心大起,琢磨着这王老板到底是何居心,竟然在厨房的墙后开凿了一间密室,而且还插香烧纸,祭拜多年?
于是仔细一瞅,突然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顿觉头皮阵阵发麻,后背一凉,冷汗都出来了。
“居然是她!”
昏暗中,我看见马队长居然把脸凑近祭台,认真打量着什么,嘴里同时阴沉地嘀咕了一句。
原来就在香炉上方,端正地摆放着一块木制的,被涂上了红漆的灵位牌,但见上面刻着“亡妻吴桂花”。
我不禁心生好奇,想这王老板不是有一个比他小十五岁的漂亮老婆名叫李英吗,就住在镇南的新居嘛,由于年龄差距问题,镇上的人都众所周知呀。王老板为了照看铺子,大概也是因为上了年纪,对那档子事儿已经不感兴趣,所以一个月之中,总有二十天住在棺材铺里。可是眼下,怎么又多了一个“亡妻吴桂花”呢?又为什么要在厨房设这么一间隐秘的灵堂呢?
我又想起马队长方才的感叹,也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忙问道:
“马队长,你知道这吴桂花?”
“怎么不知道,”马队长接口道,“唉,说起来,这也是我毕生遇见的又一大悬案啊!大概是六七年前的事儿啦,有一个男人突然跑来报案,说他的老婆失踪了,名叫吴桂花。这在当时,也算不了什么大案,只不过是一起普通的人口失踪,弟兄们都不以为意,告诫我说这种案子一般都是非常棘手,因为线索太少,压根儿没有什么“案发现场”,就算侥幸破了案也没有什么好处可捞。可谓吃力不讨好。我当时也动摇了,因为我发现自己越是尽心尽力去办案,却越得不到上级的青睐,原因无非是我办的那些案子基本上都是穷苦人的案子,捞不到什么油水的,上头自然不会高兴我花费为数不多的公款,去办理一些‘毫无意义’的案件。
于是我随便查了一查,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报案人所提供的失踪时间,可这压根儿不顶用,于是也就放弃了调查。不过奇怪的是,那个报案的男人却再也没有来警局询问,好像他的老婆失踪,他根本不在乎似的。咦?等等!那个报案人有问题,等我好好想想―马队长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我心中一时间疑惑万分,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啦!不过我倒是为马队长的变化哀叹,心想十年前你还是个满腔热血,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好警察,只不过两三年时间,咋变化就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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