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师兄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对于楼兰古国的记忆,还要从祖师爷传下的一本名为《楼兰异志》的古书说起。
我和师兄皆是不知父母的孤儿,自小被师父收养,生活圈子也仅仅局限于龙亭镇,家中的书籍便是我们闲暇之时的精神食粮。师父的癖好很怪,喜欢研读一些枯燥乏味的古籍论着。其中一本便是我们最为喜爱的《楼兰异志》,它记录了祖师爷当年游历楼兰古国的各种奇闻异见,类似于笔记手札,其中的内容天马行空,诸多怪异,深深吸引着我和师兄的猎奇之心。
书中对于“楼兰美女”的描述更是占用了大量篇幅。
“她美赛天仙,晶莹剔透;她生前并无太多的文字记载,死后却留给世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她没有过多的历史功过是非,仅仅留给世人貌美的永久话题……”
“楼兰美女”一直是神秘而不可捉摸的存在,相传,楼兰女在丝绸之路上久负盛名,以至西域王公贵族纷纷娶楼兰女为妻。
然而真正的“楼兰古国”却永远地湮灭于风沙荒漠之中,成为了人们心中的永恒。
考古学家通过还原沙漠中出土的“楼兰女尸”,充分证明了她们的惊世骇俗之貌并非浪得虚名,而是确确实实存在于历史的某段时期,“楼兰古国”也曾经盛极一时,统治着西域腹地的大荒漠。
《楼兰异志》中对于“楼兰美女”的描述,正是祖师爷当年的所见所闻,但是书中记录的“楼兰美女”皆以轻纱罩面,只看得见两片绝美的柳叶弯眉,以及深邃而充满忧郁的大眼睛,“楼兰古国”的保守作风,更让他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而今却听苏雪说起,方才与我们打过照面的女孩身着楼兰古国的特有服饰,怎不令我和师兄感到惊讶?
难道她就是“楼兰古国”遗存下来的后裔?始终不曾舍弃自己的信仰,保持着自己民族的特殊习俗?
凡此种种,更增添了她在我们心目中的神秘性。我对苏雪说道:
“楼兰古国早已湮灭上千年,风沙荒漠之下,甚至连遗址都已经荡然无存,难道这个神秘的民族仍旧存在于当今世界?”
苏雪眉头微蹙,思考了片刻,方才答道:
“你说得没错,早在千年以前,楼兰古国的文明就已经被一次巨大的沙尘暴化为历史的尘埃,不复存在。但是,楼兰文明并未因此断绝,传说当时的先知提前预测了灾难,并在族群中挑选了若干俊男美女,让他们背井离乡,延续文明。”
我不以为然:“这不太现实,那些什么先知都是骗人的鬼把戏,况且,事到临头,谁还会把生存的机会让给别人?”
“你不了解楼兰!”苏雪激烈反驳道,“他们对于信仰的忠诚绝非常人所能达到,面对灾难,为了延续自己的国度文明,他们绝对可以不惜生命的代价!”
我惊奇道:
“咦?我说苏雪,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楼兰古国的事情?难道你在警察学校还有这一课程么?”
苏雪听出了我含讥带讽的语气,对着我小嘴一撅,嗔怒道:
“龙泉你别太小看人!我们女人有时候甚至比起一些自以为是的大男人更为聪慧,我之所以对于楼兰古国如此熟悉,正是因为我的外公。虽然在我未出生之前外公外婆就去世了,但是我妈妈却经常给我讲起,我的外公就是楼兰古国的后裔!”
我闻言一惊,望着苏雪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调笑道:“嘿!你还别说,我现在才发现,苏雪你还真有一点儿混血美人的韵味呢!”
苏雪一听可能真的来了脾气,伸手就往我的脑袋瓜子上面狠狠招呼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恰在此时,一直被当做“隐形人”的师兄突然开口说道:
“楼兰之人,皆英年早逝,命数不长,此乃天意不可违。”
师兄所言正是《楼兰异志》里面的一段话,只见他顿了顿,又继续说:
“现在还不是讨论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不知怎么样了,咱们得赶快行动,务必尽快想出办法,从长沙城把师父他们救出来!”
我听师兄这么一说,只觉得心一沉,完全没有了调笑的兴趣:师父,苗嫂子,刘昭,以及苏琳他们都还被困在那座“黑暗之城”,生死未卜;而我们,侥幸逃了出来,怎么能够只图自己享乐,而忘了他人之苦呢?
“不如上二楼找找看?”
苏雪在一旁提议道。
我和师兄点头应允,一楼的大堂和走廊空空荡荡,除了方才遇见的“楼兰美女”,却连一只苍蝇也不曾见过了,想不到这北大的考古系果然“冷门到家了”!我们回到寂静的大堂,权衡之下,还是决定沿着螺旋式楼梯,直达二楼,看看能不能够找到林教授的下落。岂料刚刚爬了一半的楼梯,却见昏暗之中匆匆走来一个黑色身影,待他走进,方才察觉,原来是一名戴着“啤酒瓶底”眼镜的考古系学生。
“哎!同学!”
我大声招呼了一下,刚才吃了“楼兰美女”的一次闭门羹,这会儿特意把嗓门提得大些,好教他们也知道知道爷的威严。
那家伙只顾低头走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连我们近在咫尺,也未察觉。我徒然大叫一声,却把他吓得够呛,只见他抬起苍白的脸庞,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带着浓重的历史眼光,把我们细细打量一番,这才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你,你们是谁?”
“我们想找林伯乐教授,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苏雪害怕我的贸然会适得其反,慌忙站了出来问道。
那同学见一位清纯可人的美女问自己话,登时脸红道:
“你们找,找林教授?他,他不愿意见客。”
我闻言顿时怒道:“什么?我们远道而来,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怎么,他还不给面子?”
眼镜同学见我一脸凶恶,倒也威武而不屈:
“你凶什么!我也想见他呢!这半个月来,他日日闭门不出,除了他女儿,谁也不肯见!”
听他这么一说,包括师兄和苏雪,我们三人同时大吃一惊:这林教授不是亲人都死光光了嘛?怎么平白无故又多了个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好奇之下,我立即转怒为喜,就连自己也对自己的“变脸艺术”深感诧异,我走过去,像兄弟似的一把搂住那同学的肩膀,笑嘻嘻道:
“这位同学,你倒是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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