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继和先是被一个叫娇娇的女子绑架,又是被闯入的神秘杀手们追杀,以至于不得不和娇娇一块逃跑。
娇娇在前面跑得飞快,吴继和在后面跟着。一开始还紧随其后,但慢慢地就气喘嘘嘘了,也不管跟得上跟不上了,只想停下来休息。
吴继和一停下,前面娇娇也停了下来。
"哈,你这体力也太差了!"
"你、你怎么停了?他们不是还在后面追吗?!"
"他们早就不追了。"
吴继和这才惊觉,身后早就没有人在跟了。
"我们跟这些人打交道久了,他们不喜欢紧跟,因为怕被埋伏偷袭,谨慎到了极点。"
吴继和没想过切开一个人的脑袋是那么累,他其实没有消耗多少体力,但却有一种莫名的重负感。
吴继和的父亲从军出征过数次,圈地之后的北方是多是之秋,不是民变就是闹贼,他的一把刀杀过好人也杀过坏人。
自己也曾好奇过生死对决的感觉,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好像一个只幻想过游泳的人,被一下丢进了汪洋大海里。
"你第一次杀人吧?"娇娇嘲讽道,"我杀过的汉奸和鞑子,我自己都数不清。"
吴继和小的时候,家外路过一个拿竹竿的道士,请缨说要为主人家算一卦。
吴父一时好奇,就让他算了。结果道士说他是当兵的命,连在哪里打过仗都算得分毫不差。
这让吴父很是吃惊,于是便让道士给自己的新生子吴继和算上一卦。
这一卦算出来了,但道士却语焉不详,不肯直言。吴父笑其虚伪,觉得他是哪个人雇来寻自己开心的。
吴父生了两子,长子读书中第,在京城当了翰林。而幼子吴继和则准备往武道上培养,将来去考武举。
这是民间世家常见的培养形式,往往一个儿子从文,另一个就从武。再生一个儿子,有时就过继给家族里无后的人,以延续此房的香火。
吴继和稍稍缓过了气,又问道:"那些是什么人?"
一问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既然是来杀娇娇的,多半和朝廷有关联。
"血滴子。"
"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反正有这伙人,他们是鞑子的暗箭,背地里替他们铲除异己。"
其实吴继和不是不知道什么是血滴子,传说朝廷有一伙人能十步外取人头颅,所用兵器即名血滴子。只是这类传言太过荒谬,他从来不信。
娇娇得意地说:"他们追杀我们久了,但是一点没占到便宜,反倒让我们杀了不少人,都是何化田的功劳。"
"但是一直被追杀,也很累的吧?"
"哼,我倒怕他们不来。他们不来,我们还得找上门去。"娇娇狠狠地咬牙,"我这辈子一定要杀光鞑子。"
"唉,姑娘你保重吧,我还有要事,先回去了。"
"你要走?!"
"我当然要走啊。"
吴继和身上还带着那封署名父亲的信,里面八成有从京城来的重要讯息,必须尽快交给江南织造吴荃锌。
对方反正不是来追杀自己的,现在既然没有危险,就谈不上要再逗留了。
"我可不能让你走。"
娇娇立刻亮出了双剑,吴继和也下意识做出了警戒的姿势。
"娇娇姑娘,这是何必呢,我们相战必有死伤。我敬你是忠良之后,不想和你刀兵相向。"
"忠良之后。。。这话你也敢说!"
娇娇突然暴怒,短剑趁他说话间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吴继和有些颤抖,但他似乎还是下了决心。他掷刀于地,刀尖直接插进了土里。又两手抱拳,向东北方做了一个虚敬的手势。
"没人喜欢两面小人,就连你骂的鞑子皇帝也写《贰臣传》。既然你的父兄确是忠臣,我自然应该退避三舍。"
"既然如此,你不必退避三舍,你该跟我去见一个人,他才是配得上天子二字的人。"
看到少女坚毅的眼神,吴继和有些许动摇。他感觉对方绝不是在开玩笑,但也不知道她说的这个人是谁。
娇娇又说:"见了,你再是去是留。到时候你要是还想离开,我不为难你。"
"你不怕何化田怪你吗?"
"不怕。"
何化田走前就曾给娇娇下过最后通牒,如果因为她的原因再坏了大事,恐怕就要翻脸了。
但娇娇还是坚决地要带吴继和过去,见这个她口中的重要人物。
吴继和跟着她继续前进,心中也好奇此人是谁。
但走着走着,娇娇竟然把他带到了临近千佛寺的地方。
"往这里。"
吴继和这才某处岩石上盖了篷布,篷布上挂了花草。等到娇娇将布揭起,才能看见里面别有洞天。
里面一片漆黑,毫无任何光亮。但娇娇进去就在旁边摸索,找出了一个火把,又用身上的火折子打了起来。
摇晃的火焰惊动了里面的蝙蝠,顿时上方传来无数扑打翅膀的声音,和来来去去如鼠鸣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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