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来了,入座吧。”杜公冲我和菜花摆了摆手示意道。
我和菜花坐了下来,老爷子道:“封先生已经替你们请辞了,今天在这里见你们,也是作个短暂的话别。”
“请辞?”我有些惊讶,再看封先生,神色傲然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再过几天就要七月七了,还得回去请城隍。
“杜公,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情,封某回去处理完江东的事情,一定再回杜寨,助你一臂之力。”封二道。
我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也没什么多想的了,封先生既然打好了招呼,自然有他的道理。
杜公手一扬道:“杜文,你把地图拿上来,给封先生指路。”
杜文道了个诺,进入后堂,片刻拿了一副大的卷轴走了出来,在大厅摊开,一幅详尽的地图豁然而现。
杜文引封先生边看边解释道:“要想走出冤鬼林,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此地尽皆为阴路,光是交错的不归路就够头疼的,一旦进入不归路,九死一生,所以还请老先生,切记此图,万不可大意。”
接着他指着地图继续道:“你们须谨记,遇槐而生,遇坟必死,每到一个路口,看到槐树即左转入道,万不可走光明大道,那都是迷惑人的死路,每次左转后往东方向走,若是不出差错的话,半天时间应该可以走出冤鬼林,进入空明山,进入空明山后再转往西走,应该就是江东方向,届时回来亦可沿此路而归。”
杜文解释的非常详尽,封先生很快就领悟了,寒暄了几句后,杜公也没再强留,让杜武准备了冥马、干粮。
寒暄了一阵,众人送我三人到了寨口,春兰依依不舍的流泪拉着我,“秦哥,你还会回来吗?”
我笑着亲吻她的脸颊,宽慰道:“当然,杜寨也是我的家,有你在,过了七月七,我处理完事情,一定会回来。”
春兰并非不识大体之人,杜公已经告诉她,我这次回江东随封先生请城隍的重要性,她跟着我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如果她走出了冤鬼林,危急重重。
现在江东市已经乱成了糟,尤其是该死的老贼望天涯,到处在抓女鬼做妓女,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保护春兰。
“剑哥,我等你。”春兰咬了咬嘴唇,眼泪流的我心都要碎了。
“好春兰,我的好媳妇,别哭,几天后,我就回来陪你。”我笑着轻轻松开她的手,越上疾风的背上。
“剑哥,你保重,记得好好照顾疾风!”春兰哭泣道。
“媳妇,泰山大人,杜寨的各位兄弟,你们保重。”我强忍着离别的悲伤,拨转马头一马当先,打马而去。
走到寨子的转角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春兰仍然站在石坪的高台上冲我挥手,红红的衣裳是那么的凄美。
“春兰,你放心,我会回来的。”我暗暗道。
“哈哈,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都快要闷出鸟蛋了。”菜花骑在冥马上欣然笑道。
“咳咳!”林子中的阴风阵阵,封先生忍不住轻咳道。
他的伤势始终没有完全恢复,身子依然很虚弱,寒冷刺骨的阴风,冻的他脸色很是难看。
“封先生,你没事吧,要不歇歇?”我道。
封二摇头凛然道:“老夫无妨,只剩三天时间了,早一刻赶回江东我才安心。”
一路马不停蹄,在冤鬼林中,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倒也不至于耽误冥马脚程,有封先生在,走出冤鬼林倒也不是难事。
我最担心的还是穆姥姥会出来闹事,但是万幸的是直到走出冤鬼林,老太婆也没有出现。
封先生一边出林,一边给我解释为什么要沿着槐树走。
槐树喜阴,但是阴中含生气、阳气,因为树非死物,说简单点就是它是活物,活物为引,自是通往生门。
只是有槐树的道路,都是狭窄崎岖,险恶无比,有十几丈的溪涧高崖,有宽仅一米的峭壁狭窄之道,也有深谷中的乱石嶙峋扬长小道,稍有不慎就会坠马身亡。
如此雄峻险奇,怪不得百年来,无人能入冤鬼林,就算能从不归路走出来,光是这险道,就够人受的,也不知道昔日孙殿英那伙人是怎么找到杜寨的。
一路上我们三人都是小心翼翼,也多亏了那些脚力雄健,在冤鬼林纵横百年的冥马,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走出了冤鬼林。
“吁!秦剑,看下时间!”封先生勒住马,停下来道。
我看了看手表道:“十点,上午十点。”封先生跳下马背道:“好了,让冥马回去吧,出了冤鬼林,它们准被晒的魂飞魄散。”
我抱着疾风的头,拍了拍它道:“好疾风,谢啦,回去吧。”
疾风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蹭了蹭,仿似听懂了我的话,领着其他两匹冥马甩蹄往回去的路狂奔而去。
“秦哥,这会儿你放心了,疾风一回去,嫂子就放心了。”菜花笑道。
一走出冤鬼林,外面金灿灿的阳光从树叶间穿透了过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哈哈,都好久没见到阳光了,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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