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无极,乾坤在手,万法净灵咒,元始天尊急急如律令!”一声幽长的法诀之声,仿佛从天际飘来,一道黄色元气灵符铺天盖地的延伸,横档在整个演武台的上空,慢慢的包裹着愤怒的天雷直冲九霄。
轰!的一声,黑云退散,龙虎山又回复到了云淡风轻。
一个带着斗篷的老人慢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的斗篷压的很低,没有人能看清楚这位法力通玄的高人。
“八公!”我看到他胸口的酒葫芦,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起来!”他伸出苍老的手,轻轻的提起了我,咳了咳道。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八公的脸,他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须发也白的更厉害了,最让我担心的是,八公居然吐血了,他嘴角的胡须上沾满了血水。
“老祖宗,你受伤了?”我有些难受,虚弱道,元气的剧烈消耗,让我有种眩晕的错觉。
“别说话,跟老夫走。”八公拉着我往张明修的主座走去。
阴姬狼狈的站在演武台下,头发凌乱、白裙破碎,刚刚天雷一至,她就知道绝非自己能抵挡,直接跳下了演武台认输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若是当初真与秦剑好上,或许现在也用不着以死相拼,让他为邪宗所用,他的成长太出乎她的意外了,看来他一招击败孙五阳绝非侥幸。
阴正岳脸色阴沉的厉害,他对夺取阎君之位是势在必得,然而现在似乎有些麻烦了,神秘老人,潜力无限的秦剑,似乎都不太好对付。
“这一局,我宣布天机门夜叉掌教获胜,阴姬,你败了。”玄明大师公正的念出结果。
阴姬心头正有气,冷哼了一声,“败了就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回到了座位上,环手翘腿,心情复杂的看着我的背影。
八公拉着我在众人惊诧、羡慕的目光中走到了法台前,龙虎九仙集体起立,迎了下来。
他们自幼跟随阎君,上代天师修炼龙虎山奇术,怎么又会认不出刚刚的那招万法净灵咒,那是昆仑山玉虚门下太公秘法中的奇术,玉虚门一代只传一人,这人自然是他们的师父阎君。
九仙虽然一把年纪了,却也是激动的老泪纵横,屈膝就要跪拜。
老八公微微抬手示意免了,冷然道:“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比。”
张明修忙点头,对底下议论纷纷的众人道:“贫道宣布,今日晋级者为阴山派阴正岳、天机门夜叉,明日决战,谁胜出将会是,将会是玄门领宗。”
他本来想说,谁胜出就是阎君,但现在师父尚且活着,自然不能再提此等不敬之话,
“这斗篷人是谁,好大的来头,连张天师也得听他的。”
“是啊,刚刚那一招,真是惊天动地,连天雷都能控制,当今各派掌教怕是难有这份修为了。”
“难不成是杨烈公出关了?”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八公带着已经快接近昏迷的我离开校场……
我醒来的时候,小月正好推门进来,她似乎憔悴了不少,脸色也不如以前在店里那般红润,眉眼之间夹杂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心碎。
“二老板,你醒来了,赶紧把这个喝了吧。”小月端着小碗,扶起我道。
“阎君呢?”我抿了一口,浓郁、清冽的酒香,可不正是八公的酒葫芦里的丹露。
“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小月淡淡道。
我点了点头,“原来八公就是张正云,真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会在江东当叫花子。”
小月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叫花子多自在,总比在这龙虎山一大堆的凡尘杂事要来的好。”
“小月,你瘦了。”我伸出手握着她,叹然道。
小月低头道:“来回奔走,能不瘦吗?今天台上的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被她的迷魂术所骗呢?”
我黯然道:“我跟她以前认识,但是那时候不知道她是邪宗的人。”
小月有些气恼的在我额头上一点,“你呀,不是跟妖女好,就是跟邪女有关联,真是一点也不长脑子。”
我摸了摸鼻梁无奈道:“小月,其实白莲她……”
话还没说完,我见她脸色有些不悦,忙打住了话题,“我还是先去见八公吧,他老人家为我受伤了。”我道。
小月带我在龙虎山的后堂穿梭着,相传历代不少皇帝都来过龙虎山,是以这里修建的跟行宫一般,怪不得龙虎山的人如此骄气。
小月领着我穿过一扇八卦门,再往里走,进入了一座竹林,往幽清的竹林深处再走上两里,一间小竹屋出现在我的眼前。
八公正盘腿打坐,他已经换了一身雪白的道袍,头发也整理梳理在两边,根根如丝线般整齐,身上金光弥漫,如同神仙下凡一般。
我和小月在旁侧立片刻,八公运行周天,吐纳气息,睁开眼道:“你们来了。”
“八公,你伤势无碍吧。”我问道。
八公远比以前苍老,整张脸如同龟裂的田地,皱眉结结巴巴的凑在一起,有点跟穆姥姥那张鸡皮疙瘩脸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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