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诡村里除了嘎吱嘎吱叫的鸡鸭和不时吠叫的家犬,几乎人人归家。
虽说诡村之中昼夜区别不大,但刚从巴城回来的他们这也算是在倒时差的过程之中。
诡村中心地带。
祁夏正俯下身,幽邃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院中的那个大洞。
“村长老大,您在想什么?”
刚从祁夏手中把空荡荡的茶壶接过的张屠夫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
祁夏淡淡回过头,长舒一口气。
“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忘了些什么东西,让我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张屠夫挠了挠头,小声疑惑道:“不安?”
但随即他轻笑一声,又问道:“不会吧,村长老大!就是您不相信我可以守好这个洞,但您可就在房间里,哪怕小屠我真的守不住,但也不至于连一声警示的发不出来?”
说完,张屠夫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保证道:“您放心,只要有任何异常,我绝对第一时间发出声音通知您。”
听到张屠夫的保证,祁夏点了点头,解释道:“这点本村长从来不怀疑,就连银龙都能活着逃出来,更何况你呢?但是我好像真的忘了点什么,一时半会有点记不起来。”
张屠夫凑上前来,贱兮兮的谄笑道:“想不起来的事情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您先去房间里休息休息,保不齐明天一觉醒来就记起来了呢。”
看着一脸奸臣相的张屠夫,祁夏内心一阵舒坦,怪不得上位者身边总免不了这类人,哪怕自己只是一个有点不一般的小小村长。
“说的不错!”
祁夏赞同的应了一句,也把内心的不安抛之脑后。
“记不起来的事情那还能叫事?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我都已经靠着自己的本事混成这里的一把手了,还能天天劳累脑细胞?不可能,决定不可能!”
祁夏负着双手,满脸平静的越过洞口朝着不远处自己的卧房走去。
边走,祁夏还边嘱咐着。
“小屠啊,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一定不要半夜打瞌睡,偷奸耍滑可是要不得滴!”
张屠夫立即把胸脯拍的震天响。
“您放心,我小屠就不是那样的人!”
祁夏满意的点点头,在他推开门之后略微顿了顿,然后转过身,语重心长的看着面前的张屠夫道:“小屠啊,整个诡村,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张屠夫一听这话,立即亢奋了起来。
“村长老大,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看到张屠夫好似宣誓一般的动作,祁夏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眼神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哐当’一声把门给带了上。
房间里,祁夏伸了伸懒腰,把跟在自己身后的蛛魔往旁边给它临时搭建的小窝赶了过去,这才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床边。
“这下,应该能安心的睡一觉了。希望被我这几句话给打了鸡血的小屠能守好大门,最好那些地底下的家伙不要那么快搞事。”
随意抬手揉了揉抖动着的右眼上的眉毛,祁夏一个鹞子翻身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啊——”
柔软的床垫按摩着他紧绷的肌肤,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叫出了声。
“爽!”
…………
门外,好似门神一般的张屠夫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但凡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立即扫过两道警惕的视线。
但是就在他听到身后低沉的鼾声的那一刻。
张屠夫紧绷的精神顿时松懈了下来,然后侧着头又仔细听了听。
伴随着阵阵高低起伏起伏的鼾声,他的身躯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村长老大也真是的,就连银龙那家伙都没多大事,搞得跟什么生死大敌一般!至于吗?”
张屠夫嘟囔了一句,随后咧开嘴打了个哈欠。
“困了,在诡村不见天日那么久也没这种感觉,都怪外面的世界腐蚀了曾经坚定的内心!”
张屠夫转过头看着紧闭的两扇木门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村长老大,这可不怪我,只要我明天起的比你早,那我就是好好的站了一晚上的岗。”
至于祁夏会不会发现?
张屠夫根本没考虑,以祁夏的习惯,从来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在巴郡的时候可是天天自己去喊起来的,连起夜的情况都不存在!
而且,相比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这还重要吗?
“村长老大那话怎么说来?”张屠夫轻声轻语的在院子里忙碌着,嘴上却是根本闲不住,忽然他一拍脑门。
“生物钟!就是村长老大口中常说的生物钟。只要我生物钟不出错,妥妥的是睡着还能把活给干了!”
张屠夫把白天自己劝架抢来的棺材板从角落里拿了出来,随口吹去上面散落的灰尘,然后比划了一下,轻轻的放在了银龙钻出来的那个洞上来。
张屠夫慢慢的挪到上面踩了踩,然后嘴角咧开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美的很!美的很!不愧是李老头铺子里的家伙事,结实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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