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圣杯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并被定格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无分阵营的乱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虽说他是千界树一族的族长,积威深重,但这毕竟是围绕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而展开的争夺战。哪怕是最听话的菲奥蕾和考莱斯,恐怕也不会遵从他的命令,更何况还有集合了一众强力从者以及魔术协会派出的一流战斗专家。
就算位于本土的大公比所有的从者都强,他本人的实力也比其他的魔术师强,但在十三名从者留存于世的大前提下,这一点点优势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因为弗拉德·三世的强势,连隐匿起来伺机而动都难以实现,说不定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破局的方式不是没有,但无论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风险都非常大。
“——真没办法。”
几分钟前还占尽优势,怎么突然就变成进退两难的局面了呢?
不过达尼克并没有因此感到焦躁或者沮丧,在近百年来他遇到过多次类似的状况,更激烈的也不是没有。
尤其是六十年前的第三次圣杯战争,那场战争的激烈程度,简直让自己觉得现在还好好活着就已经是个大奇迹了。
从崩塌的洞穴发现了通往大圣杯的道路实在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幸运。以花言巧语对NAZI德国进行笼络,以总统直达的命令派出令人难以相信是同盟国的大军,强行把大圣杯抢了回来。
接着,在移送到德国的途中故意让他们路经图利法斯这个地方,然后把曾经并肩战斗过的魔术师和军人都全部杀死了。自那以后,就是专注于研究和政治的日子了。面对协会方面,达尼克总是伪装出“千界树一族一直甘于充当没落魔术师的收容所这个地位”的假象。
达尼克为了让大圣杯适应图利法斯而使其缓慢发生变质。在此过程中,大圣杯变得不仅能够召唤纯粹的英灵,更获得了召唤“只拥有作为英灵侧面的人物”的能力,算是意料之外的副产物。
不管如何,只有时间是很充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
这份执着意念的基点究竟是什么呢?
是到达根源这个所有魔术师的原动力?
当然,这是一个很大的因素。既然作为魔术师而生,以此为目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光是为了如此“纯粹”的愿望,他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八十年前的苦涩记忆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当时,作为一名新锐魔术师华丽出道的他,迎来了一门亲事。那确实是一段良缘。对达尼克来说,这将会给自己家系升华为贵族的血脉的奠定基础。
然而就在这时候,这门亲事却被搁置了。千界树一族的血脉混浊,恐怕无法维持到五代以后,今后就只能走上没落的道路——这是来自某位魔术师的忠告。
——实在太荒唐了。如果还有维持五代的时间,采取相应的对策来补救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吧。
这样想的人似乎只有达尼克一个人。对于不愿意冒风险的一族来说,他马上就变成了必须马上排除在外的异端分子。
无论是曾经笑眯眯地拍着自己肩膀诉说友情的义兄,还是含羞答答地向自己表露爱意的本来即将成为伴侣的女人,都同时离他远去了。
——这也没关系,在漫漫人生中,有时也会遇到这种事。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自己一族走向贵族的梦想就被彻底断绝了。就算克服了五代后的衰落问题,一度被贴上的标签是绝对无法撕下来的。
光是自己当然无所谓,然而现在却连后续者们的未来也被那个魔术师夺走了。这一瞬间,达尼克就判断出以通常的途径到达根源——也就是作为魔术师日夜钻研,在协会中努力提升地位,成为贵族——这样的做法已经是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而放弃了。
于是,他必须想出一个避免让一族就此衰落的方法,另外他还必须探索到达根源的途径。
虽然脱离魔术协会、隐匿于世间自己继续研究这种做法也不是行不通,但是达尼克却拒绝了这样做。
当然,留在协会中是一件相当屈辱的事情。然而达尼克却一分一秒也没有忘记过这份屈辱,并且将其铭刻在心中——以此作为努力的动力。
在这段期间,他偶然间获悉了有关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的情报。他拉拢了对隐秘术抱有强烈兴趣的NAZI德国,作为获得军队力量支持的御主参战。
由于爱因兹贝伦采取的违背准则的犯规手段,状况变得非常混乱——这不得不说是一次出乎意料的幸运。
第三次圣杯战争在混乱局面中迎来了终结,处于疲惫状态的爱因兹贝伦、远坂和玛奇里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达尼克和NAZI德国的行动。
时至今日,达尼克对于舍弃了自己的一族也已经没有怨恨了。考虑到现在的状况,他甚至想反过来向对方道谢。不过他们那一族早就已经彻底灭亡,而且也没有在历史上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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