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闪耀,却不是女帝编织出的夺人性命的裁决,而是更加璀璨的,更加引人注目,即使闭上双眼依旧能够看见的辉耀。
那是度过漫漫长夜之后眺望的晨光,深深盘据在心中的不安与焦虑都被这道光辉温柔地拭去。
那是所有消逝在光辉中的人们心中所描绘的一切万物之结晶。即便身处于鲜血淋漓的战场,暴露在死亡与绝望的极限地狱当中,仍然歌颂着人性的高贵。
那是从星之内海生发,汇聚了希望的光辉。
与这道光辉相比,赛米拉米斯的夺命光束根本不值一提,被光辉轻轻一冲便被击溃,一同被击溃的还有光辉前进路线上的一切。
墙壁、地板、天顶、立柱,整个王之间被这道光辉一分为二。
“什么人!”
赛米拉米斯神情凝重,第一时间准好转移术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道光辉是从极近的距离发出,然而在此之前,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毫无疑问,这个敌人比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强。
目光游移,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把剑,一把美丽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剑。
剑身金光闪耀,彷佛在祝贺应许的胜利般,照亮四周的黑暗。
只一眼,就能感觉到剑上蕴藏的强大力量与高度的神秘——显然,横断王之间的光辉便是由这把剑发出。
目光继续上移,女帝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虽然身材从高挑变成了娇小,但那股气质,那份魔力波动,还有那一缕翘起的头发都让她想起了几分钟前才被她杀死的祭品。
“你,你是——”狮子劫失声惊呼,这个少女还有这副装扮他见过,在莫德雷德的梦中。
“又见面了,亚述的女帝,莫德雷德,还有狮子劫界离先生,再次报上姓名——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
依旧是一身银色铠甲,只是样式有些不同的少女骑士持剑行了一个骑士礼。
“亚瑟王!!!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吗?”赛米拉米斯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啊,黑之laner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从者,而是真正的阿尔托利亚。”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想起了整个世界都知道的亚瑟王传说的终局。
剑栏之战,叛逆骑士莫德雷德战死,身受重伤的亚瑟王被湖之妖精用船载向“avalon”即“遗世独立的理想乡”获得了永恒的安宁。人民都相信亚瑟王并未死去,当难以抵抗的危难降临,他会再度回来拯救世人。
如今,这个传说应验了。当危难降临之际,亚瑟王离开了理想乡,重返人世,手持着那把亚瑟王传说中最有名的武器,圣剑“誓约胜利之剑”。
圣剑轻挥,强大的魔力从剑刃上呼啸而出,化作肉眼可见的剑压,一剑便将束缚着莫德雷德的锁链全部斩断。
被束缚的少女早已被毒药折磨得筋疲力竭,失去锁链的支撑后,软软倒下。
然而迎接她的并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她渴望已久的怀抱。虽然因为铠甲的存在,硬度并不比地面低,但那份温暖却让莫德雷德落下泪来。
“父王,真的是父王吗?啊哈哈哈……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在做梦,我不是说过很快会再见吗?休息一会儿,很快就结束了。”
莫德雷德阖上眼皮,如果是梦,她希望越晚醒来越好。
恢复少女之身的阿尔托利亚轻轻将孩子放下,温柔的表情瞬间转为凛然,与庭园的女主人对视。
此时,赛米拉米斯已经恢复镇定,冷笑道。
“已经死过一次,竟然还敢踏入这里,该说汝是父子情深呢?还是不知死活?汝难道不知道吾之毒连不死身都承受不住吗?”
“最古毒杀者的厉害我已经领教过了,就算是现在的我,在没有剑鞘的情况下也很难抵抗你的毒——不过,有人和我说过他有办法化解你的毒。”
“哼,吾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王之间的风格变了,原本以暗色调为主的颓废奢靡的殿堂突然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一会儿五彩斑斓,一会儿又是漆黑如墨,这是世界赋予最古毒杀者的毒之概念的具现,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这样的毒杀。
注意,是几乎,也就是说还有例外的。
不断变换的诡异色彩以女帝为中心迅速向周围辐射,又从四面八方涌向了阿尔托利亚和莫德雷德。
然而,就在毒之概念即将触碰到阿尔托利亚身体的前一刻,一缕清风拂过,不仅缓和了王之间内的压力,更带来了几片不知生长在何处的花瓣。
花瓣是粉红色的,有点像樱花,又有些像梅花,还有些许桃花的特征,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舒服感。
花瓣随风飘落,飘过阿尔托利亚的发梢,飘过莫德雷德的耳畔,最后飘落在被毒之概念浸染的地面,最后消失无踪。
紧接着,两名少女周围的风景被改变了。
花瓣消失的地方,一抹绿意快速生发,起初是一点嫩芽,一转眼抽条生长,下一瞬间又盛放出了灿烂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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