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黄沙飞扬,“王之军势”的千军万马撼动大地,向前推进。
震的喊杀声中,第一道命令已然下达。
“安提柯,你来打头阵。”
“遵命。”只有一只眼睛的老将军大声允诺,纵马上前,“步兵第一阵,举枪,冲锋!”
伴随着他的呼喝,一只步兵队脱离本阵,向着敌人进发。虽然是在冲锋,阵型却是丝毫不乱,无一若队,更无一人出错,
仅仅是这一手,就让对面的圆桌骑士们刮目相看。
“了不起,了不起。”凯吹了个口哨。
“凯卿,这可是在王驾之前。”身为辅佐官的阿格规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道,“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精锐,那位老将军到底是什么人?”
“安提柯一世,这个名字你们可能有些陌生,但在当时,他可是有着‘军神’的称号。”梅林尽心尽责地履行着贤者的义务,给一群无知的骑士科普。
“军神安提柯吗?”高文微微点头。
莫德雷德则是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管他是军神还是什么战神,靠着这一点点人就想拿下我们,不过是烂虚名罢了。”
“不要大意,没那么简单!”贝狄威尔提醒道。
果然,在冲锋进行到一般的时候,有着军神之名的独眼老人突然一挥手,一直维持冲锋状态的军阵随即变缓态势,持枪的手从正手变为反手,而后将枪齐齐投出。
没错,冲锋、马其顿方阵什么的都是幌子,投枪才是安提柯真正的用意。
在这个距离,投枪的威力比弓箭更强。
数百根投枪齐发,其势足可摧枯拉朽。
既然要以多打少,自然要将人数优势发挥到极致,否则安提柯也不配被称为军神。
“王的没错,确实是强敌,但是”投枪阵下,站在第一位的兰斯洛特依旧表情不变,“只有这点程度,不足以击败我们,加拉哈德!”
站在队伍最后的年轻人一言不发的出列,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兰斯洛特一眼。他正是加拉哈德,也是兰斯洛特的儿子,但因为兰斯洛特并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所以父子之间的关系很不好。
当然,身为圆桌骑士团中最为高洁的骑士,加拉哈德并不会因为私情而影响到正事。他从王的身边走过,越过自己的父亲,来到绿洲的边缘,阵列的最前方,将手中的盾高高举起,以虔诚的声音,高声吟诵着。渔夫的幸福生活
“这就是能治愈一切伤痕,平息一切怨恨的,我等的故乡显现吧,‘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LordCamelot)!”
盾牌之上绽放出了纯粹无比的光,那是加拉哈德内心的光,也是所有骑士心中的光。
光辉之中,一座城池拔地而起。
纯白的,庄严的,神圣的,凝聚了无限美好的城。那是曾经不列颠的中心,是圆桌骑士团共同守护的对象,王都卡美洛!
尽管早已覆灭,尽管已然远去,但没有一名骑士忘却过这座充满了他们理想的城池。
心中刻下同样风景的从来就不止是征服王大军的特权,圆桌骑士们也在心中烙下了这片永远不会遗忘的景象。
只要背靠这座城池,不管遭遇怎样的攻击,骑士们都不会败北。
不要数百根投枪,就算是上万根又如何?只要骑士们的信念不动摇,理想之城的防御就不会打破。
阿尔托利亚默默登上城头,骑士们跟随在王的身后,一如曾经,那是无论跨越多少岁月,都不会磨灭的痕迹。
“特里斯坦卿。”
在一轮投枪过后,在从回忆之中挣脱后,阿尔托利亚叫出了一个名字。
“在,吾王。”一头红色长发,永远眯着眼睛的骑士出粒
“拜托你了。”
“了解。”
特里斯坦解下背后的既像是竖琴,又像是弓箭的武器,轻轻拨动。
每一次拨动,都会有动听的音符流出。
每一次波动,对面也会有敌裙下。或是心脏,或是头颅,或是咽喉的要害之处,血肉模糊,宛如被箭矢射过一般。
在音符与杀戮的流淌之中,像是骑士更像是吟游诗饶特里斯坦,低低地吟唱着。
“我很悲伤,明明是与王再会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为何还要亲手拨动这妖弓,夺去他饶生命。”傲世风皇
“不愿意的话就别拉弓了,又不是非你不可。”兰斯洛特耸肩嘲讽。
“就是啊,你当时的话我们都没忘呢。”加蕾丝也跟着道。
和莫德雷德一样,她是在场的骑士中唯二戴着头盔的人,也是除阿尔托利亚外,唯二的女性骑士。戴着头盔的用意,正是隐藏女性的身份。
“你有本事再一次?那句王”
“别,别了,我错了。”
拉动妖弓的手更加急促,缭乱的音符显示了他缭乱的心境,当然,绿洲外敌裙下的速度也更快了。无论安提柯如何变换阵形,如何应对,都无法抵挡这无形之箭的杀戮。
“歌唱痛苦、奏响哭声。‘痛哭的幻奏(Failnau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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