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斗。
真正的死斗。
王之军势自不必,每一秒都有数人,乃至数十人死去。
先是士兵,然后是低级的军官,渐渐地连高级将领也化作灵子消散。
圆桌骑士们也是一样。
战!战!战!
第一个倒下的是冲得最凶,杀人最多的莫德雷德。
不是被杀,而是力竭消散。
为了她最爱的王,最爱的父亲,她倾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魔力,所有的感情,到了最后甚至燃烧了全部的灵基,只为能多杀一点敌人。
如此付出所换来的成果也是丰厚的,这位排行最末,曾经的叛逆骑士冲阵七十余次,砍倒大旗四面,斩杀敌将超过二十员,剑斩马踏拳打脚踢甚至用牙咬死的总人数超过两千,那份疯狂即使是百战精锐也为之胆寒。
杀!杀!杀!
她的死仿佛是一个开端,一个催化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断有青史留名的英雄们失去生命。
阿格规文死了。这位担任调停者的辅佐官自知武力不足,为了获胜只能拿命去拼,拿伤去换,哪怕自己受伤更重,也要给那位征服王的半身,最亲密的友人造成伤害。即使自己杀不了,也要给同伴减轻压力。
他做到了,以生命为代价,砍下了赫费斯提翁的一条手臂,为赶到的凯创造了最后的胜机。
当然,在决意上,赫费斯提翁也不输他。作为追随征服王时间最长的人,最亲密的友人,即使是失去一条手臂,又失了先机,依旧给凯造成了不轻的伤势,最后望了伊斯坎达尔一眼,含笑战死。
特里斯坦死了,死于『乱』枪穿心。
不是他没有近战的能力,而是他没有时间抵抗。
这位人气极高的骑士的剑术并不比弓术逊『色』多少,如果拔剑的话,他应该能再坚持更长的时间。然而,为了援护同伴,他彻底放弃了剑,将妖弓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
或是凌空阻击投枪和箭矢,或是在地面布置陷阱,切断骑兵的马蹄,又或者狙杀指挥官,打得敌人苦不堪言。最后是德米特里、帕米尼奥等强者舍命突击,才将他杀死。
临死之时,“妖弓”的六条弓弦悉数崩断,引发的真空风暴将附近的一切都撕成了碎片。
在他死后,与他组队的巴乐米底、珀西瓦尔的第二次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不过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七近侍中的莱昂纳图斯、帕迪卡斯和西马库斯也被三人一并拖着上路。
死!死!死!
越来越多的人在死去。
加赫雷斯死了,为了守护高文的后背。
高文也死了,为了覆灭神官団以及那个看似是个学者,其实比武将更可怕的亚里士多德。
军神安提柯死了,为了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
马哈拉甲王波鲁斯也死了,为了完成安提柯交予的任务。
贝狄威尔和欧迈尼斯双双倒下,两饶配剑同时刺入对方的要害,死时不带任何遗憾。
兰斯洛特用身体为加蕾丝挡住了背后的冷箭,含笑而逝——上一次,你因我而死,这一次我拿命保护你。
流着眼泪的女骑士也没有支撑太久,也和自己仰慕的对象一样付出了生命。拥有圆桌最美的手,被称为“美掌公”的她死前双手碎裂——为了保护那个男饶孩子,加拉哈德。纵然是号称无敌的理想之盾,也只能挡住一面,无法防御来自背后的危险。
遗憾的是,加拉哈德也没有支撑多久。最后一次掷出理想之城,依旧是少年身的骑士仰倒下。
直至最后,少年的眼中依旧是一片澄澈,一如头顶的那片晴空。他对生命没有留恋,对死亡没有执着,对圣杯更没有需求,因为他早已得到。如果不是王牵动了他的守护之念,他或许连召唤都不会响应。
离他不远的地方倒着塞琉古和利西马科斯的尸体。两名在伊斯坎达尔死后,都快把脑浆打出来的王朝开拓者摈弃了后半生的仇怨,通力合作,并肩作战,直至身死。
不仅是他们,托勒密、佩尔狄卡斯、安提帕特、克拉特鲁斯……所有继业者战争的参与者们都放下了过往的不愉快,全心全意地为了他们共同的王者,亚历山大大帝,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到了最后,偌大的战场,庞大的军势仅剩千余人。
尽管如此,固有结界依旧没有崩溃。
这是由韦伯所唤起的奇迹,纵使时间早已超过了界限,纵然人员已然不足,王的追随者们也不会散去。
此时,军势中的名臣良将全数阵亡,只剩下伊斯坎达尔和影武者以及韦伯收拢的最后的残兵。
亚瑟王一方更是余者寥寥,除了阿尔托利亚本人,就只有深不可测的大贤者梅林和第一个现身的骑士凯——他并非贪生怕死,只不过是被另一个妹妹,从看着长大的格蕾拦住了。
“笨蛋格蕾,你不是我的对手。”
轻而易举地挥剑,以千锤百炼的技巧将少女击飞,有着武的异名的骑士继续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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