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下午,夜晚的黑暗几乎就要覆盖四周的黄昏时刻。
远坂时臣来到妻子的娘家,禅城家。但他只站在门外,并不打算踏入门内。
现在时臣的立场是争夺圣杯的其中名御主,置身于修罗战场之中。为了保护妻子和女儿的安全,他才把她们送到禅城家里,他不允许自己带着身血腥味进去。
时臣本以为到战争结束之前他都不会和家人见面,但是昨天晚上言峰璃正神甫的意外横死却让他的决心动摇。
老神甫不但是时臣父亲的好友,也是时臣的监护人。对时臣来说,与神甫缔结密约而受到他的支援是时臣相信自己定会获得胜利的重要因素。
当然,时臣不会因为失去支援而退缩,但是他确实开始感觉到自己原先自信到近乎傲慢程度的胜利之路笼罩着股“如果有什么万”的不祥阴影。
就像那位老而弥坚的神甫突然倒下样,自己会不会也有可能壮志未酬而身先死?
直到昨天为止,圣杯战争对时臣来说,胜利几乎等同于囊中之物。
但是现在可靠的永伴已死,时臣此时才重新体会到自己是以名竞争者的身分投身于场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战斗当中。
说不定——这将是他最后次和家人见面。
深深吸了口气,驱逐杂念,恢复平时的从容与优雅,时臣将手伸向大门边的门铃。
就在这时,时臣看见了让他感到诧异的幕。
院子里,自己的两个女儿——没错,是两个女儿,长女远坂凛和已经过继给间桐家,改名为间桐樱的次女正在比试魔术。
个七岁,个六岁的小女孩不可能掌握真正的战斗魔术,她们之间的比拼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术对抗,而是类似于普通孩童之间“折纸比赛”,比谁折的东西好看,谁折的更快。这里的“折纸”,替换为“魔术道具”。
凛用的是远坂家家传的宝石魔术,制作的也是最近直在训练的存储魔力的宝石。
樱用的却不是间桐家家传的水属性魔术,而是某种古老的符文魔术。虽然时臣对于符文魔术了解不多,不知道樱使用的是哪种符文,但他看得出来樱的基本功扎实,魔术基盘也透着独有的美感,这足以证明她所学的符文魔术传承完整,体系健全。
“看来间桐脏砚还是挺用心的嘛。”时臣看得暗暗点头。他并不知道,他所给予厚望的间桐脏砚已经在年前死了,因为间桐家没有对外丧,这才保持着间桐脏砚存活的假象。而间桐家的魔术基盘也随着脏砚的死亡悄然更改。
两个小女孩制作的都是很基本的魔术制品,花费的魔力和时间都不多,大约过了十分钟,姐妹两人分别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被凛捧在掌心的是颗纯净无暇的水晶片,标准的正边形,无论是光泽还是造型都达到了珠宝吊坠的等级,蕴含在水晶片中的魔力纯度也很不错,唯的缺点是魔力的填充率不足。这不是因为凛的魔力不足,恰恰相反,凛的魔力太足了,经常在练习的时候因为魔力过量破坏宝石。为了赢得比赛,凛选择了相对保守的做法,宁愿留下些许的余地,也不过量,这份冷静让时臣感到欣慰。
相比之下,樱的作品显得非常朴素。灰色的,好像是随处可见的小石子,上面刻着个只有几划的古老符文。不过魔术制品的好坏不能用外观来衡量,以时臣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樱的作品并不比姐姐的差。
这是颗标准的符文石,作用和凛制作的宝石相同,都是用来储存魔力。注入符文石的魔力量与宝石相当,纯度也基本相同,单从作品比较两人不分胜负。但是樱是进入间桐家后才开始正式接触魔术,距今只有年的时间,而凛已经被时臣精心培养了年零七个月,从这方面看,樱无疑更胜筹。
当然,时臣并不担心姐妹会就此拉开差距。凛从小就早熟、要强,总是说“姐姐要保护妹妹”,现在突然现妹妹已经和自己并驾齐驱,不再需要她保护的时候,凛定会更加的努力,维持作为姐姐的尊严。
其实时臣很清楚,对于把樱过继给间桐家这件事,葵和凛是不愿意的,只是出于丈夫(父亲)的信任(崇拜),才直压在心中没有说出来。但不说,不代表不想念女儿(妹妹),时臣到现在还记得樱晨跑从远坂家门口路过时妻子和女儿的高兴的眼神。
因此,虽然时臣几次强调樱已经不属于间桐家了,不要表现得太亲近,实际上却并没有怎么管葵和凛的私下的亲密举动,包括这次樱出现在禅城家,时臣也不打算过问。站在魔术师家系远坂家的立场上,时臣必须和樱划清界限,但他毕竟是樱的亲生父亲,做父亲的又哪有不爱女儿的?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太深沉和内敛,孩子们看不出来,只有妻子葵懂。
在比赛以平手结束,两件作品被当做礼物送给葵的时候,时臣按响了门铃。
看见好几天没见的父亲,凛先是喜笑颜开,接着急急忙忙把樱藏在母亲葵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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