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白牛挣扎哞哞叫的时候,不远处观看的黄小明几人都忍不住露出了不忍之色。
曾义直接转过了身去,有点不忍直视。
而玲花和腾哥尔则饶有兴趣的看着李逸的操作,用蒙语聊着。
“他居然会我们蒙省人宰牛的办法。”
腾哥尔笑眯眯的打量着李逸的操作,赞叹:“刀很快,手法也好,这要是个蒙族小伙子,肯定有很多姑娘都想嫁给他。”
“现在的小孩子很少有会宰牛的了,除非是专门宰牛的。”
玲花也欣赏的看着李逸,像是在看着自己争气的弟弟一样,笑着说道:“像他这个年龄的蒙族小孩,都没几个敢宰羊的,更别说宰牛了,真不容易。”
她身旁,摄制组拍摄着她们的画面。
另外一组摄影机,则在拍摄着李逸宰牛的操作。
看到李逸只在胸口割了个口子,把手伸进去,牛就不动了,直播间观众看得一脸懵。
“这是什么宰法?”
“不都是抹脖子么?我还想看点精彩的呢!”
“上次宰羊不是抹脖子的么?这是怎么宰的?”
“为什么要把手伸进去啊?这是在干嘛?”
李逸用干净的一只手盖住了苏白牛的眼睛,静静等着它停止抽搐。
摄像机后有工作人员举着弹幕显示屏。
看到上面的弹幕后,李逸解释:“这是蒙族人宰肉畜的方法,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蒙族人非常忌讳直接用刀宰割肉畜的脖子放血,或者直接砍头。
一方面是因为信仰,古代蒙族人信仰腾格里长生天,会定期举办祭天的仪式。
祭天分白祭和红祭,白祭师用奶制品祭天,红祭就是宰杀蒙族五畜祭天,也就是骆驼、马、牛、山羊、绵羊五种。
在红祭的时候,是要直接把五畜的心脏掏出来祭天的,所以是直接在胸口位置下刀,后来就逐渐形成了习惯。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现实因素,从胸口这里下刀,可以保留更完整的皮。
这样宰杀的牛羊,除了胸腹部这些本来就要割开的地方,其他的部位是不会有损伤的,皮子更容易卖个好价钱。”
听到李逸的解释,直播间观众这才明白的缘由,连连惊叹。
“原来蒙族人也有祭天的文化啊!”
“蒙族五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觉得现实因素影响更大,古代普通蒙族人最重要的经济收入就是皮子,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
“感觉这种杀法好像还更人性一点,牲畜死得更快一些。”
“人性不至于,效率的确更高。”
“但血肯定放不干净,肉肯定有腥味的吧?”
“外表看不到血,但都流进腔子里了。”
说话间,苏白牛已经停止了抽搐,彻底死亡。
李逸见状,就冲屠宰师傅示意,让他们帮着一起把架子再次调转方向,让牛头朝下,被倒吊了起来。
随后他就拿出了刀来,在腿根处找准了位置,一刀划下,整个牛腹部的牛皮就被他剖开了,露出了下方泛黄的脂肪和肌肉组织。
跟着,李逸沿着刀口在牛腿内侧各自切了一刀,切出了一个两端凹陷的“工”字形刀口。
如果是羊皮,或者猪皮,还可以吹气来让皮肤和皮下脂肪分离,降低剥皮的难度。
但牛皮太厚了,靠人力是吹不起来的,所以只能用刀来慢慢剥。
李逸拿着小刀,用刀刃在牛皮真皮层下方,贴着皮下脂肪下刀,切出了一条缝隙。
跟着,他就一手抓着牛皮,一手用小刀飞快的剃着。
没一会儿,一张完整的牛皮就被他剃了下来。
在牛皮上擦了下刀刃,李逸就将牛皮交给了屠宰师傅,让他们铺在了牛头下方。
重新拿起刀来,李逸在下腹根部找准位置,就一刀刺进腹部,一刀而下。
唰!
看到李逸这一刀,几个屠宰师傅都不由得惊了下。
这得看着点吧?
内脏的位置,要是下刀太深,把肠子割破,那肉就污染了。
然而,他们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李逸一刀划下,虽然切开了肌肉组织,但却留下了一层腹腔内膜,依然包裹着内脏。
将刀收了起来,李逸伸出一根食指,抠进了横膈膜下方的腹腔,刺破了腹腔内膜,随后沿着刀口,轻轻一挑。
他的食指像是刀锋一样直接划破了腹腔内膜,内部的内脏也扑簌簌的淌了出来,
屠宰场师傅没见过这一手,但直播间观众却是看李逸上次宰猪时施展过的,一时间弹幕纷飞。
“神之一指!”
“我愿称你为厨界加藤鹰!“
“这一刀,真的帅!”
“怎么感觉逸哥杀牛跟玩儿似的?”
“这么大的牛,一刀就结果了,不敢想象逸哥宰人得有多猛。”
“这就是传说中的庖丁解牛么?”
李逸拿着刀,将手伸进胸腔刀口处,切了一刀。
随后在粪门处划下一圈,将整个粪门切下,李逸拽着肠头,轻轻一带,一整副牛杂就被他扯了出来,落在了前方的牛皮上。
退后两步,李逸冲屠宰师傅示意:“把牛翻过来吧,再拿个大盆来。”
很快,屠宰师傅就帮他把牛翻了个身,让牛平躺了下来。
眼看着大盆也拿了过来,李逸就再次上前,拿着小刀,刺进了胸腔下方的横膈膜里,划了一圈。
噗噗!
已经开始凝结成块状的牛血顿时就沿着刀口涌了出来,血腥味也随之而起。
被他扯断了大动脉后,牛跳动的心脏将血液都挤入了起胸腔里。
胸腔和腹腔是不想通的,有一层横膈膜阻挡,所以血液都淤积在了胸腔里。
又因为肺部没有伤口,而食道贯穿的是腹腔里的胃,所以牛的口鼻处也不会有血溢出。
但当李逸剖开胸腔后,淤积的牛血就迅速涌出来了。
让几个屠宰师傅一起帮忙,将牛血清了出来,盛进了大盆里,李逸将牛心和牛肺也取了出来。
用清水将胸腔和腹腔里的血冲洗干净后,屠宰师傅再次转动架子,将牛重新倒吊了起来。
此时的牛已经变成了常见的光板状,清晰可见的肌肉组织缝隙间,覆盖着一层金黄的脂肪。
将刀刃贴在牛腿上擦了下,抹去了上方残留的血迹,李逸看了眼显示屏上的弹幕,笑了笑,冲镜头说道:“刚刚那不叫庖丁解牛,看好了,现在开始,才叫真正的庖丁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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