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忘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图宁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来跟她询问也是听人吩咐,这一下,直接恼羞成怒了。
谢风流脸上盖了一层冰霜,“图宁将军,你可得好好跟你们王上学习一下如何做个人。”
“话说的不中听也就罢了,不能人都没个正样,平白让人嗤笑。”谢风流怼起人来那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会武又如何?还不是败在了卑职的纸上谈兵上?”
“论上战场的资历,你叫我一声前辈也不为过。论年纪,你我相仿,所以你这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到底从何而来?难道就因为我脚下踩着的是你北戎的土地?”
“我他……”
“那你也别忘了,北戎的王姓戍,不姓图。”
“……你找……!”
“你没资格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有种直接一刀砍了我,反正你也就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了。”
谢风流说完,像是完全失去了再与他对话的兴致,闭上眼仰着脖子等他那一刀砍下来。
“……你等着!!”
图宁的刀差点就出鞘,余光撇到一个人影,恨恨的把刀摁回去。
“不要仗着你军师的身份就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便宜!迟早老子办了你!”
护卫在一旁看的惊心胆颤,见图宁居然只是撂了狠话就走,着实为谢风流捏一把冷汗。
“大人,您何必惹怒了他……”
谢风流微微摇头。
“北戎人的性格如此,不必理会。我乏了,回吧。”
北戎人敬畏勇士,最厌恶懦夫。如若真让图宁今日这得逞了,她谢风流以后才是真的要吃苦头。
就凭着北戎王在,谢风流敢保证图宁不会杀她。
护卫叹了口气,上前扶着她的胳膊。
“大人,您这身子本就不宜受累,随公主行了这么久的路,这些事时日又因为殿下没好好休息过,这怎么受得住。”
谢风流的身体自打从娘胎出来起就弱的不行,小时候一个伤寒都得趟半月的床榻。要不是谢家那事儿……
她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足不出户的小药罐子。
想到往事,谢风流眸子里的冰冷融化些许。
都说谢家惨烈,满门忠孝却没落到什么好结局,如今连身为女儿身的她也要被迫上战场。
实则不然。
她知道父亲兄长的志向,也一直为他们骄傲。死在战场是他们的荣耀,也是归属。
往后史册不管怎么写,都无法掩盖谢家的名字。
娘亲嫂嫂们受不了离别苦,纷纷自尽于家中,才让她伤感难过。
那一年,谢风流痛上加痛,差点病死在家中。后来得到系统相助,才勉强活了下来。
谢风流最后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帐篷,而是被北戎王身边的护卫请到了他们王上的帐篷里。
北戎王的帐篷自然是整个草原上最大的。
“刚才图宁多有得罪,还望军师不要放在心上。”
刚进帐篷,就听一道低沉的男声道。
帐篷的摆设与其他人都不同,估计谁也想不到,北戎王居然是个爱好琴棋书画的。
只见里头摆了几桌矮几,个个上放了文房四宝。帐篷四壁上多是挂了山水画,还有几副看不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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