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黄土路上,几匹马儿奔腾在
晨曦微露的道上。林间清新的风吹拂着,马儿蹄声得得,很是惬意的一个早上。
木瑾却是神情紧张,紧紧抿着嘴唇,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一旁的连云不时地偏头瞧她一眼,也是一脸紧张,一幅随时准备伸手去接的样子!
此次,木瑾为了随他们出行,临时突击学了骑马。本来是要去找官雁翎学的,奈何此事不得张扬,就连知琴她们几个也不能说得明白。只能跟着连云去学!她学得十分用心,也不知摔了多少次,身上、膝盖上都是乌青的。连云原以为她要叫苦,却见她摔了后,一声不吭,爬了起来,咬牙又上了马。
遂也收了嬉笑的样子,认真教了起来。新手学骑马,必有伤。特别是两股,皮嫩的,常会磨脱一层皮去。
他担心了一晚,第二日,见木瑾一瘸一拐地又上了马,不由地刮目相看几分:有毅力!一个娇身惯养的闺阁小姐……
不知觉间多了几分敬重来。
前后也不过十天,时间紧迫,等木瑾堪堪学会,就出发了。此行共七人。除了云天他们,又加了木瑾与一个中年帐房,姓方,连云他们都叫他方先生。
为了出行方便,木瑾换了男装,初始几人以为她跟不上,都下意识地控制着马速,待得后来,奔了一程,个个兴奋起来,哪里控制得住?竟是越来越快,木瑾咬牙,险之又险地远远辍着,竟然也未丢了。
连云望着遥遥奔得欢的几人,自己打马辍在最后。着前方打马飞奔,明明害怕之极,却不开口的木瑾,提着心。如她开口,他不介意捎她一程。
却是一直到了旅店,都未作声。一行人歇了一晚,第二日下晌的时侯,意外地发现她的骑术精进了不少。
他望着她削痩的后背,看看前方遥遥奔驰的几人,忽打马赶上木瑾,两马相错时,陡然伸手捞过木瑾,横空就掠了过来。
木瑾惊呼一声,已是到了连云马背上。连云一拍马臀,白花马自动跟在乌蹄驹后边,往前奔跑。
她挣扎了一下,耳边一声“别动!小心掉下去。”
她忙乖乖地,这才发觉自己是横坐在马上的。她忙挪了挪。
连云双目盯着前方,柔声说:“歇一会罢!腿不疼么?待到了前面再自己骑。”
木瑾这才发觉自己双腿酸麻,大腿内侧又火辣辣地生疼。她拢了一下双腿,还真舒服不少。
“破皮了么?昨晚给你的药油可擦了?”连云皱了一下眉,问她。
看她今早起床,肿着个眼泡,显见地是昨晚上没睡踏实!
木瑾抿嘴,紧紧抓住连云的手,可不?昨晚上做梦骑了一夜的马,醒来全身火辣辣地。她见连云一脸坏笑,忽然手下使暗劲,用力拧了一把。
连云“嗞”地一声,一勒缰绳,木瑾身子一晃,轻呼了一声,见他一脸的一本正经,望望前方的几点黑影,又朝后望望,干脆往后一靠,全身放松,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到他的手上去了,感觉到连云瞬间紧绷的手臂,她满意一笑,阖眼养神……
连云无奈地瞧着她,控制着马速,两手围拢,防止她掉下来,着实有点吃力!
如此,路上一直奔跑了三日,方到得云州鲁县。
木瑾在旅店安顿了下来,连云与方先生他们直接去了县府衙门。却是一直到得晚间,才回来,几人各个神情疲惫之极。
草草睡了,各个累得不行。第二日一早又出去了。
木瑾在客栈里歇息了一整天,正百无聊赖。下晌,见他们回来,并无欣喜之色。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不顺利么?”
熊二边洗手,边回答:“可不。方先生带人查了今年的账目,并无不妥。看来,我们想单从账目上是查不出来了……小猢狲他们跑了一天,也没有什么收获,那些人都嘴紧得很。可是我总觉得那几个账房与师爷……我说这里面铁定有问题。”
“是呀!”
一旁的云天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水,“观此地的生活,平和、宁静,怎么看也不像是年年欠收的样子?可,偏偏又发现不了问题?”
方先生不吭声,他今天累得慌,忙乎了一天,眼睛都看得酸了,确实什么也没有瞧出来。
连云目光闪烁,摸着下巴:这朝廷每年都有人合账,今日那些账本子,明眼一看,就是专门用来应付查账的,也不知查过几回了吧?
何况他们这人地两生疏的,两眼一抹黑,要是能这么查得出来,那才是真见了鬼了。
他皱着眉头,说:“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们再说。”
几人都上了楼。
木瑾见连云也要上楼,想了想,叫住他:“那个,我能干点什么?”
她有点不好意思。她歇了一天了,眼见他们忙得四脚朝天,她却清坐在这里,着实有点......原说好的,帮忙查账。可方先生一到,就到各处商行临时聘请了那些经年老账房,许以重金,悄悄地集中在一个大房间里,捧了账本就开始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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