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挎了一篮子的蔬菜急急地回了厨房,吉祥正在蒸饼子,见了她娘,忙抬头看了一眼:“可有什么消息?”
安嬷嬤咕哝了一声:能有什么消息?他们也是乱猜的,见风就是雨,不听!
“怎么了?”
吉祥贴了一个饼子,看着她娘问:“又听到了什么了?”
坊间传说,虽不可信,但听多了也不免疑虑,又无处求证去。
安嬷嬷现在每天心惊肉跳地:家里可有两个姑爷!这都说刀箭无眼,万一那啥的,可不得哭死......
她放下篮子,拎了一把小杌子,坐到门边择起了菜来,尽量宽心:“没什么,听来听去都是这几句,也没什么新鲜的.......”
暗夜下,乌云低垂,夜色浓得化不开。
山道上,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突如而至,几人伏在马背上正不时地扬手抽鞭,旋风般地刮过山脊,瞬间没入夜色中。
须臾,身后又有十几骑马匹紧随其后,紧跟着也冲入前方夜色中。
云天用力抽了一鞭,大声说:“前面再跑,就是沙地了!怎么办?”
熊二气喘吁吁:“这帮王八羔子,看来今天是咬上我们了。竟追了这一路......”
连云带头直接冲了进去:“都别废话!先进去再说。”
几人毫不犹豫地打马一鞭,冲了进去。
身后一群人已到,冲在最前面的一人望了望,勒了马缰:“大哥,怎么办?他们进去了!”
一个矮个子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断然挥手:“追!今天务必要......再坚持一下,他们的马匹跑了一路,早已疲累,我们可是换着的。快!”
一群人也毫不犹豫地浸透了进去.....
四周瞬间静了下来,再无声音。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慢慢亮堂了起来,洁白的沙地上几个小黑点正缓缓地移动。
很快,另一拨人就围上了先前的5人。
连云几人早已下了马,背靠着背,各自手执兵器,围成一个圈,双目警惕地盯着前方。
对方有十七八个人,正三人一组围拢过来,连云几人全身戒备,盯着他们。连云压低声:“记住,切莫恋战。云天,你负责那个高个子的,脸上有疤痕的。那个矮个子,尖脸的那个我来。万明,你对付邱四,能行么?千万别马虎,不行就与云天对换......”
说着,低喝一声“来了!”
几人一跃而起,登时就混战在一处,月夜下,兵器交错的声音,格外清晰,马儿咴叫了起来,不安地刨着蹄子。
在边观战的两个黑衣人,左边一个,忽搭弓,射倒了一匹正咴叫的马,正待再射,却被拦下。
同伴努嘴:月夜下,一匹马浑身漆黑,油光发亮,四个蹄子却是雪白!
“乌骓马?”他惊喜。此马能日行千里,通体漆黑,唯四个蹄子雪白,故又有人戏称“乌蹄驹”!
他忙收了手中弓,回头:“还好你提醒!”
两人不再理会不停嘶叫的乌蹄驹,把目光投向了场中。
第一轮攻击已经停止,双方都有人受伤。
两拨人静静地喘气,连云这边万明肩上中了一刀,鲜红的血浸透了半边衣襟。
他咒骂了一声,心中寒意升起:邱四太强了,一出手,他就知道要糟,硬接了二招,还好云天及时替了下来,但还是背上吃了一刀。
眼下,他往后靠了靠:有点麻烦!难怪爷一直不应战,只是跑,光邱四这几人就难以应付,何况还有那些在旁观战,以逸待劳的。
不容他多想,一声喊,又一轮攻击来了,他提起刀,又冲入战团......
也不知战了多久?
只知道杀红了眼,手脚俱酸软,只凭本能在厮杀,手脚越来越慢,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眼晴里被血糊住了,也不知谁的血?
万明首先摇晃着倒下了,云天挡在前面......熊二支持不住,单膝跪地,熊大踉跄着举刀替他隔开了当头劈下来的刀,闷哼一声,肋下被斜刺里的一剑贯穿......
连云与云天还在勉力格杀,动作越来越慢……一旁歇够了的邱四使了个眼色,与另两人提起地上的剑围了过去……
血腥味弥漫在上空,乌蹄驹忽然仰天嘶叫了起来,在沙地上刨着蹄子,前蹄立了起来……
连云苦笑:看来今天得交待在这里了!
此次大捷,他凭着前世的记忆,带着一组小分队,在官雁东的正面猛烈佯攻之下,偷偷地摸入敌营的左方营地,迅速突破了最薄弱的右翼军夏军副将,那个不学无术,却硬要上场的“国舅”的防卫......
因想提早回京,就把善后事宜交给了官雁东等人,自己带着捷报打马回京。
谁知,刚出虎门关三十余里,就被盯上了:他一路飞奔,想着能摆脱,谁知越跑人越多,最终被逼进了这片沙漠里。
待得对方扯下了蒙面黑巾,不再遮掩时,他终于明白:对方是欲要置自己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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