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斐!看看你这卷子写的是什么玩应?能给我答个零分,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把这桶水顶头上去走廊罚站!不知悔改,我看你真的废物…”
班主任老师的骂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一米五几的小老头狠戾的目光透过划花的眼镜片仿佛要在他脸上烧出个窟窿。
哎…
陈斐叹息一声,从一年级就开始顶着水桶罚站,现在已经五年级了。
一开始他还会挣扎挣扎,现在…他已经练成了一身腱子肉了。俗话说的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四肢一发达起来,他的头脑更简单了。
手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陈斐尝试着动了动,可惜手臂没有传来半点回应。
“今天过去陈斐的麒麟臂肯定又能长一圈了。”陈斐在心里默默想着。
“陈废陈废,陈斐看你是不知悔改了哈哈哈…”下课后一群同学像苍蝇一样围到了陈斐身边。
“怎么样啊?陈废,水够不够啊,别怕,不够陈斐再给你加点嘛!”边说着这群孙子还用矿泉水瓶子往他头顶的水桶里倒水。
“我去你奶奶个棉裤腰的!老子叫陈斐,再特么陈废陈废的老子就废了你!”说着,陈斐伸脚瞄准了对方裆部狠狠的踹了过去,可惜啊不仅一脚踹了个空,还被这孙子拉着裤腿给带了个大劈叉。
头顶的水桶里满满的水一滴不剩全洒在陈斐身上。摸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再也忍不住了,握紧拳头就要打对面的那个学生,同时嘴里大喊着:“老子特么的今天就要…”
“啪!”
不知在哪来的一巴掌直接落在陈斐脸上。
“哪个孙子对老子下黑手!”愣了老半天陈斐才反应过来,大吼出声,睁大眼睛想看到底是谁在偷袭他。
对面不知是谁居然还玩起了路子,用个镜子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你奶奶腿的瞎晃什么!”
“啪!”
就在他说话之际又一巴掌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比第一次又大几分力道,打的他后退两步。
“啊…!”积蓄全身力气陈斐想奋起反击,岂料小脚趾踢到了桌子腿上,疼的他一呲牙,顿时清醒了大半。
……
“他奶奶的,又是梦啊。”陈斐躺在自己这个三平米的房间内,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破洞一斜不斜的照在他的眼睛上,整个屋子像是蒸笼一般热的人难受,没风扇没空调。
陈斐摸了摸被汗湿透的衣裳,和梦中被水桶浇了也差不太多。
“梦境是现实的镜子。”陈斐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打开窗子让对面楼空调外机的热风吹进屋子,伴着这股子热风,反倒有点老神在在的滋味了。
陈斐,差半年就十八岁了,比起那些个从小就欺负他的同学们,他可是正直勇敢的好青年。
但是有啥用呢,听说他梦里带头欺负他的那人现正在大学学法律,他老子给他配个跑车,每天美女左拥右抱享受生活。
而陈斐,亲妈去世了之后,在政府工作的他老爹就找过一回女人,还被对方骗了个家底空空,当时给陈斐愁的啊,一咬牙一跺脚小学毕业就不念了,节省家里开支。
政府工作能混这么惨么?别误会,他爹只是个看门的保安。
听到这事的陈斐父亲非常高兴,终于不用每学期都去家长会听训,不用每年和校长低头哈腰求学校别开除他了。
当晚他们爷俩就倾尽家产在街里的串店吃了一顿肉,因为带的钱不够,第二天陈斐就在串店当服务员投身到了建设社会的大潮流中。
“又能吃肉又能打工,一切都在你爹我的计算之中。”
“不愧是我爹,牛批牛批…”
……
时光匆匆,在串店一干就是五年,陈斐从一个小萝卜丁也长成了一米八的小伙了。当时顶水桶罚站练出来的肌肉现在用来抬啤酒,可真是底蕴雄厚。
上了六年学,这是他感觉得到的唯一本事了。
骑着胖妹给他买的小电瓶车,赶着中午到了串店,把冰箱里胖妹给他留的客人剩下的肉串下到了玉米面条里呼噜噜吃了一大碗。
胖妹也是这的服务员,陈斐在后厨卸货她在前头跑堂,他们俩人在一起暧昧很久了,老板娘说了,如果他们俩真能成,这就算是店里促成的姻缘,到时候她一定给他们俩家添个大件。
“斐哥,你瞅我今天新买的口红色。”胖妹坐在陈斐对面用钎子串串儿,把嘴撅到陈斐面前。
“好看,显着你脸白。”陈斐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真的呀!”胖妹乐了,一双本就小的眼睛这一乐不知去了哪里,只能看到她那条画的极粗的眼线。
陈斐低头继续搅拌着盆里的羊肉,胖妹为啥这么高兴,因为她黑。
不过虽说黑是黑,胖是胖,但陈斐心里也是暗暗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她没有文化,可陈斐也一样,他是打工的她不嫌弃陈斐陈斐也不会嫌弃她,以后俩人在一起过日子,好好攒钱兴许自己也能开个烧烤店。
这么想一想日子也是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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