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艘画坊内,惊云与诗竹被安排在里处歇息,眼见黄昏落幕,晚霞烧红了天空,海边沙滩上人已渐渐散去,宋楚却仍没有半分消息,她们相互望了一眼,似觉得不对劲,刚欲起身一探究竟,突听到画坊外有人高喊,“快跑啊!龙卷风来了。”
两人神色一怔,只觉得船身突然晃动得厉害,桌椅板凳全都东倒西歪,来不及多想,惊云提起诗竹纵身一跃已飞下了画坊。
抬眼望去,海面上一片黑暗,狂风怒号,大浪抛天,处处风沙走石,所有的人手忙脚乱,乱成一锅,蜂拥而至往龙卷风相反的地方逃窜离去。
“糟糕,主子的船不见了。”惊云心膛一惊。
诗竹遁声往海面望去,宋楚待着那一艘画坊早已不见了踪迹。狂风越来越近,她沉着开口,“快躲起来,我们先避过此劫再说,主子武功这么高,一定不会出事的。鼷”
惊云紧紧盯着那海面,咬牙道,“走。”瞬即拉起诗竹往安全地方撤去。
***逆*
时光转瞬既逝,转眼已过去了一天一夜之久。
东方泛白,天空恬静的如一面明镜,,没有纷扰,没有杂声,淡淡悠悠,仿佛只剩下万物苏醒的声音。
海滩之上仰躺着两人,一人被海水冲到旁边的石礁上,另一人被风沙掩埋,只露出半边白色的身影,一只海鸟站在她身旁,用尖细的嘴啄她的衣服,她身体动了动,那海鸟霎时受惊了,拍着翅膀扑哧扑哧的飞逃了去。
那黄沙下的手又动了动,一双清澈淡漠的双眼缓缓睁开,陌生的环境入眼,只是一瞬便也恢复镇定,似乎对劫后余生没有惊也没喜。
身下有东西疙得慌,宋楚蹙了蹙眉,翻坐起身,便瞧见在她躺着的沙滩下有一只小螃蟹正挥动着钳子凶巴巴的望着她,似乎在对她宣誓着它的主权。
若是换作别人,定是满脸的爱怜之心升起。
宋楚却毫不犹豫抓着那只小螃蟹丢的老远。
爱护动物之心?
没有。
同情怜悯之心?
她也没有。
她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细沙,站起身,瞧见被她撕碎的衣服早已被海水吹击的破烂不堪,衣不附体,所幸,她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才不至于漏光。
眼前余光之处,触及到一抹白色身影,她抬眼,正巧,那躺在石礁上的男人撇过头,四目相对,在看见对方的瞬间,眼底一沉,同时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是祸害活千年,真是天不佑我。
面上却各自挂上一道亲切的微笑。
“瞧见纳兰兄无大碍,本少便也放心了。”一个声音满是惊喜,手中内力暗聚。
“宋少能安然无恙也着实令人心慰。”一个声音则满是真诚,指尖捏紧的石子蓄意待发。
见到对方手中动作,两人各自暗中思量,这了无人烟的荒岛,若是弄一个两败俱伤,实在不划算。
思及此,两人心底同时冷哼一声,将功力散去。
东方陵顷举止优雅的站起身,见海面浩瀚无垠,蹙了蹙眉,“看来,这里离涿郡很远。”
宋楚抬眸望去,“想必,武林大会是赶不回去了。”
“不去也罢。”东方陵顷从容不迫的整理衣衫,“只是得想个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才行。”
“莫非是我听错了?”宋楚面色诡异,话中隐隐讥讽,“纳兰兄为了九洛图可是舍死忘生,坚定不移,如今竟然让九洛图任而由之,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
东方陵顷唇边擒一抹笑,“纳兰又怎能与宋兄相比,宋兄聪明绝顶,想必能凭一已之力,排除万难,游回涿郡去。”
宋楚被一噎。
只是宋楚是什么人,很快便又面不改色。她凤眸流转,抬步靠近东方陵顷,魅惑一笑,“为何要回去,本少却觉得待在这荒岛也不错。特别这对象还是令江湖中所有女子为之心动的纳兰公子,本少欢喜都来不及。”
“宋少此刻倒算得上是佳人,于在下来说,也算是赏心悦目。”东方陵顷望了一眼衣衫破烂的宋楚,再望了望那随意飘散的乱发,视线最后落在她胸上,“奈何……”他无奈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就算是想要催眠自己,纳兰却也与正常男子所求无二。”
宋楚伸手抚额,“纳兰兄原也是如此庸俗之人,本少都不介意你这三寸之短,你却在介意本少的平胸广阔”
这次轮到优雅滴仙的纳兰公子怒了,“你说什么?”
宋楚眼梢轻抬,“本少莫非刚刚说的不够清楚,三寸之短,阳盛阴衰。”那衰还未落地,眼前蓦地白影一晃,劲风袭扫,宋楚冷勾了唇,迅速抬掌相迎,两人噼里啪啦的过了数百招有余。
突地,腹中传出一阵尴尬的咕嘟声,风驰电击间,两人在离对方脸颊三厘米的地方同时停掌,面色古怪,收掌,各自叹了口气。
“我饿了。”宋楚道。
“我也是。”东方陵顷难得诚实。
宋楚又道,“她们多久才能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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