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名身着鹅黄衫的婢女经过,他淡淡收回视线,询问道,“昨晚宋公子有曾来过?”
那婢女闻声顿住脚步,摇了摇头:“奴婢从未见过。”微微一鞠身,抬步没走几步,她似想起什么,又回首道,“对了,奴婢今儿一早去宋公子的房间发现她人不在,昨儿夜里宋公子好像去了白公子的房间,公子若有急事不防去白公子屋内看看。”
东方陵顷蹙眉,“你说她昨晚去了白陌泯的房间?”
那婢女“嗯”了一声,语音还未落地,眼前白衣轻荡,男人已大步流星踏出了屋外撄。
门口处,若十绵紧裹着一层轻纱,冷眼望着这一切,方才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东方陵顷询问的那几句话,她还是听得真切。
陵顷,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吗?
“小姐。”一声轻唤,那名婢女已站在她面前,若十绵收回视线,为保万无一失,幸得她提前做了准备。她伸手递了一锭银子给她,漠声道,“做的好。”转身进了屋内。
隔壁院落,空无一人,当东方陵顷来到之时,发现宋楚与白陌泯皆不在屋内,他眉头微蹙,转身刚欲踏出院子,一位女子迎面而来,朝他微行礼,道,“公子,我家宫主有请。”他眉峰微动,眸中闪过一丝思绪,颔首,尾随而去偿。
***
竹亭上,透射过纱幔的阳光倾洒在一身绿衫的女子身上,陇着一层薄薄的暖黄光芒,丝衣添微皱,倾然缥缈,似如天人,一袭蔚蓝衫的男人踏步而入,女子如柔荑的手轻抬起,美目含笑道,“公子,请坐。”
白陌泯屹立不动,目光轻轻扫了四周一眼,微微凝眉,“阿楚未曾来过?”
女子讶然:“宋公子不是与您住在一个院中?莫非公子未曾见到她?”
白陌泯沉默。
事实证明从昨夜开始,他心底就很不安,具体什么他却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他本想去找宋楚,可是当时夜已深,她屋内烛光早已熄灭,为免影响到她休息,所以他未曾去打扰她。
他原以为这种不安只是短暂性的,可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几乎令人窒息,他一夜未眠,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不知多久,天终于亮了,他立刻收拾好自己去见她,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只要确定,确定她平安无事就好。
可是当他敲门之时,那门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推开了,他这才知,昨夜她一晚都未回,因为床榻完全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他在周围寻了她很久却仍未寻到,心情是前所未有的低落与焦躁,第一次他害怕,他恐惧,他唯恐那个叫宋楚的女人出现一丁点意外,他明知凭她的武功修为聪明才智想要受伤都难,可是他依旧是克制不住的担心,他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时刻陪在她身边。
就在刚刚他听到消息说妖玖玥请他们前来这里,他想,她没准先来了这里,所以他在急忙赶来,没想到,她依旧不在。
妖玖玥朝旁边的婢女问道,“啊黛,可曾见到过宋少?”
那名名叫啊黛的婢女答道,“奴婢派去的人回话说宋公子不在屋内,奴婢这就多派些人去找找。”
妖玖玥挥手示意她着手去办。
啊黛顿时伸手召唤站于凉亭后面不远处的几人过来,刚欲吩咐,远处走来一位仆从,将一块玉佩递到妖玖玥的面前,禀告道,“宫主,属下等人发现城西以南的迷雾林中有异动,去巡查之时,寻到了这个东西。”
“这是阿楚的玉佩。”白陌泯骤然出声,伸手拿过玉佩,急忙道,“你说她在哪里?”
“西边的迷雾林中。”话音刚落地,眼前衣袍轻荡,白陌泯已往那方向所在处疾步而去。
东方陵顷来到之时,正好看到白陌泯如风急速而来,与他擦肩而过,头也未回。
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焦虑的模样。
他顿住脚步,眼波微微一动,似若有所思,待身影完全走远,直至消失不见,他才淡淡收回视线,反身,便瞧见一袭绿衫蒙面的妖玖玥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上。
他抬步而上,便听妖玖玥笑道,“公子的伤势可曾好一些?”
东方陵顷温和一笑,“有劳玖玥姑娘挂心,暂且无恙。”
妖玖玥又笑道:“我是该称呼你为纳兰公子还是离王?”
东方陵顷淡淡望了她一眼,眸光清冷寡淡没有一丝波澜,只一眼,又将目光收回,微微一笑,“妖姑娘如何称呼白兄,便可如何来称呼在下。”
妖玖玥默了片刻,继而笑道,“本宫主虽从未踏出这幻境沙漠,但江湖之事依旧略有所闻,但凭有点武功之人便能担起大侠二字,到实在是令人堪忧。早就听闻纳兰白武功才智皆数一流,今日才觉得并非虚言,只是不知,是如何查出异样的?”
“只是大家缪赞罢了。至于异样么?”东方陵顷雅笑如常,目光突落在桌几上一盘棋局之上,棋局上黑棋被白棋逼得溃不成军,犹如一般散沙,他修长的指尖刚执起一枚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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