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这东萧的世子萧景玉当真要与西岂的皓月公主成婚?”邻桌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朝旁边中年男人窃窃私语。
那名中年男子谨慎的望了一眼周围,除了坐在不远处窗旁自顾饮酒神色淡漠的白衣男人,四周的人离他们甚远,明显听不到他们谈话,才敢低声道,“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皇榜都贴出来了还能有假?”
男人疑惑道,“那又如何?”
“这便是关键。”中年男子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靠窗而坐的俊朗男人,见他完全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才放心道,“现下时局动.乱,形势紧张,战争一触即发,东萧又与西岂联姻,先前四国鼎立的形势早已不复,现如今是三国鼎立,以东萧西岂独大。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听闻楚国公主楚离久病缠身,据太医诊断,怕熬不过今年冬下了。现在,她手下的麒麟兵各个人心惶惶。你想,纵然麒麟兵在厉害若是没有一个主将必然会成为一团散沙。没了楚离,他朝东萧若想一统天下,想要灭了楚国完全不必多费吹灰之力。倒时,他必然视咱们皇朝为劲敌。所以,趁这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咱们赶紧多备一点粮食与药材,到时若是打战,这粮食与药材可就成了稀有物了。”
青年男人一脸愕然,声音略略提高,“莫不是你想趁机发难国财?”四周之人纷纷看了过来,他忽地意识到自己言行过于激烈,才压低声线道,“这可不行,若是让朝廷知晓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中年男人一声冷嗤,“怕什么,有一句话不是说富贵险中求,你若总是这般畏手畏脚,怎能成大事?在说了,自古哪个帝王不是踩着刀风血雨,无数的尸骨爬上去的,比起他们手上染着的血,咱们这个可比他们的差得远了。”
“可是……”
“别磨磨蹭蹭的,做大事必须要不拘小节。”
宋楚缓缓调回在窗外的视线轻轻往他们身上一扫。
“哥哥。”
一道稚幼略带有奶气的声音响起,宋楚微转过头,便见一位四五岁的粉琢玉雕小男娃儿拉了拉她的衣裳下摆,奶声奶气道,“有个大哥哥叫我送一封信给你。”
宋楚低眸望着他,眸光微动,伸手接过,那小男孩转身一骨碌跑的不见踪影。她打开信封,一个粉红色的铃铛从里倒了出来,信上写着几个大字:“欲救凌飞飞,速来城隍庙。”
她垂目看着手中的铃铛,这个铃铛她自然知晓,是凌飞飞随身之物。当下一握,幽幽道,“司空月本少可接连卖了你两个人情了呢!”瞬即霍然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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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四周安宁静谧,当宋楚赶到城隍庙之时,破庙内空无一人,抬眼望去。透过夜间微落的光线,庙中央躺着一名半趴伏在地的女子。
宋楚玉扇“唰”的一合,眉头几不可觉的一蹙,款走上前,走至那名女子旁边蹲下身体,将那名女子的娇躯翻过来,一张惨白铁青的脸霎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宋楚心猛地一跳。
莫春宛。
与此同时,无数的官兵举着火把破门而入,齐齐涌了进来,将她围得水泄不漏,火红的光芒映得破庙亮如白昼。
“此人竟敢伤杀离王妃,来人,将她给我拿下。”远处一声怒喝,宋楚面无波澜,缓缓抬眸,便见破庙外东方陵止率领众多官兵领头而来。
宋楚微扬下巴,顷刻已有侍卫上前将剑架在了她脖颈之上,东方陵止站在她面前,冷笑道,“宋楚,你也会在今日?”
宋楚低垂着眸,目光漫不经心地轻扫了一眼脖颈上的剑刃,把玩着手中玉扇,唇角绽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慢慢道,“杀人,栽赃,嫁祸,然后请君入翁,这种招数本少数十年前便已玩腻了,本少还在想究竟是谁会用此等拙略的方法,如此没有创新,原来是东方公子啊!这也就难怪了。”
“哼!”东方陵止一声冷嗤,“宋楚,死到临头你还敢如此嘴硬。你认为这皇朝是任由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吗?”他话锋一转,“林知府。”
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上前,恭敬道,“下官在!”
“蓄意谋害皇家子嗣该如何?”
林知府望了一眼宋楚,低头禀告道,“按我国律例,凡蓄意谋害皇家子嗣者,判已死刑。”
“哎呀呀,原来是判死刑啊,怎么?”宋楚微微浮起一丝笑意,望着这四周的官兵,语调轻松自然,“你就这么确信凭这些人能拦得住本少?”
东方陵止目光狠狠瞪向望着宋楚,往后大退一步,眼底划过一丝阴戾,“大家都听到了吗?还楞着干什么,给我上,能让她受伤赏银百两,能砍她手足赏银千两,能杀了她赏银万金。”
那群官兵听了,各个热血沸腾。拿出看家本领提剑就往宋楚身上乱砍下去,脖颈之上的剑用力往颈上一割,电光火石间,宋楚玉扇如刃,抵住去路,她手腕一翻,手中的玉扇化出一道流光,将那柄剑直接砍着两半,那握剑的官兵还未反映过来,腹中一痛,惨叫一声,身子朝后面倒去。与此同时,“嘭”地一声,那官兵身后的佛像被劈成两半,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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