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骤地翻身而起,压在了东方陵顷的身上,将脸凑到他的面前,温热的气息如数喷打在他的脸上,丝丝魅惑轻柔的声音传出,“狐狸,你可别忘了,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东方陵顷眸色渐深,双手顺势绕上了她的腰,“你想要如何?”
宋楚忽地一笑,吐气如兰,“自然是办该办之事。”
“哦?”
“王爷,王爷……”厢房外,忽地有一名婢女慌张大叫起来,“不好了,若姑娘流了好多的血,她晕倒了。”
“看来有人找你。”宋楚眯眸浅笑,刚欲从他身上离开,揽住她背部手微微一紧,东方陵顷低声道,“等我回来。”这才不缓不慢的松开她,起身,拿上外套,大步流星般走了出去。
见东方陵顷打开房门,在门口候命的秋月与诗竹两人相视一望,回首望了一眼屋内面色平淡的宋楚,诗竹走入屋内,率先开口,“主子,难道你就这么任由王爷过去吗?今日,可是您的大喜日子。那个姓若的女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得等到现在,事情又怎么会如此凑巧。”
宋楚眸光一动,却是眉眼弯弯,“该走的自然会走,不该走的自然会留,正好,我闲的无事。”她随手拿了一件披风拢上,“你们就陪我过去,看一场好戏吧。”
秋月与诗竹双目一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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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深夜,乌云蔽月,夜空漆黑一片,满天纷扬的大雪缓缓飘落,在皑皑大地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辉,晶莹剔透,美不胜数,刺骨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夹杂着朵朵梅花香沁人心扉。
谧心院内,有女子微弱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出,那声音极为压抑,在这寂静的夜中份外沉闷。咳了许久,待气息稍微平缓一些,女子才柔弱道,“珠儿,很晚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那位名叫珠儿的丫鬟一楞,急忙摇了摇头,“夫人,奴婢没关系的。您现在身体那么虚弱,就连大夫都说你有滑胎之象,得在床上好好养着,就让奴婢在你身旁伺候你吧。”
若十锦又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温柔贤淑般一笑,刚欲开口说不用,忽地,眼角余光之处,一抹挺拔俊逸的身影就直直撞入眼帘,男人一身大红喜服雍容高贵,身姿伟岸,双眸幽深如夜色,就这么屹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甚至她还不知他倒底来了多久。
不知为何,被他那双淡泊的眼眸望着,她心中没来由的一慌,那双眼如冰如水般透明,仿佛能直看到人的内心最深处。
然而,她倒底还是喜悦的。
不为什么,只为他能在新婚之夜抛弃那个被世人所倾倒称赞的楚离公主。
至少,代表着他的心里还有她。
“陵顷。”若十锦双手撑起床沿欲站起身,虽已知晓他来所谓何事,面上却还是故作讶然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不舒服,过来看看。”东方陵顷望着她淡雅如兰般一笑,抬步跨进了屋内。珠儿见到来人,连忙盈盈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王爷。”
若十锦眸光轻闪。见门后一名年约十五六岁身着鹅黄衫的婢女正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她眼眸一转,顺水推舟斥责道,“浮儿,今日王爷大婚,我不是叫你不要去打扰王爷吗?”说完,还不忘偷偷瞄了一眼面前俊美无俦神色温和的男人,见他一脸平静,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那名叫浮儿的婢女心中蓦地一惊,在她的意识中,自从这若姑娘怀孕成了离王府的二夫人之后,一直贤良淑德,待人温和有礼,对待下人亦是关怀备至,从未如此大声说过重话,当下吓得她双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边磕头边道,“请夫人恕罪,奴婢实在是不忍看着夫人如此辛苦,才尚自做主去找了王爷,请王爷,请夫人恕罪。”
“好了。”东方陵顷淡声打断,望了她一眼,“你先退下吧!”
“谢王爷,谢夫人。”浮儿感激望了一眼东方陵顷,行了礼,不敢在这里多做逗留,当下起身,退了下去。
若十锦轻纱掩面又低低咳嗽了一声,苍白着脸虚弱道,“陵顷,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你来了我这,那楚离公主那边该怎么办?”稍稍停顿了一会,她面上泛起点点柔光,“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大夫虽说有滑胎之象,但幸好咱们的孩子福大命大安然无恙,只要我好生休息便好了,你快回去吧。”
“不着急。”东方陵顷抬步走至她身边坐下,白臂修长的手慢条斯理轻拿起她手腕脉象一探,“让我先替你把把脉。今日可服用了什么?”
珠儿闻言立即答道,“近日夫人不知为何有些头疼,每到深夜都辗转难眠,便让奴婢去大夫那里开了一剂缓解头疼的药,服用之后,夫人一个时辰内便开始出血,大夫诊断有滑胎迹象。可是,奴婢拿着这张药方反复去药铺查看过,大夫都说没有问题。”
东方陵顷转首,“把药方拿给我看看。”
珠儿点头,立刻将药方从怀中掏了出来。
东方陵顷伸手接过,不缓不疾地打开药方,定眼一望,眉头微微蹙了蹙眉。
若十锦疑惑道,“这药方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在用的,有何问题吗?”
东方陵顷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这药方里面有一剂名为三棱的草药,此药平日服有治愈头痛伤寒的功效,但若怀孕时服用,便会有滑胎之效。幸好,你此次只是服用了少许,下次注意便可。我开几副药给你喝,这几天你好好歇息便没事了。”
他蓦地起身,衣袖一荡,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被一双纤手紧紧抓住了衣服下摆,若十锦拉了拉他的衣袖,哀求道,“陵顷,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门口处宋楚猛地刹住脚步,屋内女子娇柔的声音依稀入耳,她神色有些诡异,唇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线,蓦地转身,又大步往回走去。
诗竹一楞,不明所以的追了上去,不死心问道,“主子……您……您就这么算了吗?”
怎么这戏未开始便已散场?
宋楚轻轻一笑,“你们说,悦已重要还是损人迫已重要?”
“当然是悦已。”
“不错,我若去搅了局,岂不是自讨苦吃?”东方陵顷想留,那便让他留好了。比起入夜后一人独享床榻来讲,这个,自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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