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扬唇一笑,有些意味深长,“若是有诈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想借它攻心。”
诗竹一楞,只见宋楚倏地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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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纷纷扬扬的飘零而下,凛冽的冬风发出尖厉刺耳的呼啸。
金玉满堂,三楼.
白皑皑的雪地上一条声势浩浩荡荡的军队有条不紊的行走着,大气磅礴,无形散发的气场锐不可当。
东方陵顷一袭银白盔甲高坐马上,姿态闲雅,白衣黑发随风飞曳,淡雅如雾的眼睛充满了平静。
似感觉有远处视线传来,他微微抬眸,便见左侧的客栈三楼一袭红衣端庄优雅的女子正站在窗旁低眸望他,视线不经意触碰,两人目光遥遥相视,这一刻,彼此的神情却都是淡然自若的。似乎像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又似乎像相识许久的故友所有的话都在那无言的对视之中。
诗竹皱了皱眉,疑惑道,“主子真的不打算下去跟驸马道个别吗?”
队伍终是在她所在客栈渐行渐远,宋楚淡淡收回视线,转身,轻瞥了她一眼,诗竹身子一僵,低首道,“奴婢多嘴。”
宋楚又转回身,目光深邃的眺望远处,许久,才道,“沈行聪可回过雅园?”
诗竹摇了摇头,“没有,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不用。”宋楚略一沉呤,“去沈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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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家因九洛图一事被满门抄斩之后,若大的沈府也随之被官府查封,只是短短大半年光载,便已经门庭清冷,荒凉无物,院中被白雪掩埋的残叶亦数不甚数。
“主子,没找到。”
院中,惊云朝宋楚禀告道。
“主子,我也没找到。”尾随而来的秋月亦低声禀告。
宋楚皱了皱眉,挥身,正欲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忽地,又有脚步声响起,她转身,便见迎面而来的诗竹开口道,“主子,已经找到了。”
宋楚神色一凝,立即往诗竹所来之处抬步走去。
最里处的卧室内,沈行聪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瘫靠在地上,双眼涣散,发丝凌乱,他身上仍穿着昨夜行刺皇帝的那身破烂女装,衣不遮体,浑身大大小小滴血的伤口混合和衣衫凝固在一起,手中紧紧抱着一个老旧的绣花枕头一动不动。
当宋楚进来之时,正巧看到此番景象。她眸光微凝,却也不说话,直径走到他的面前,一副温馨和睦的画像入眼。画中百花齐放,有一名端庄贤惠的漂亮妇人正与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在花园内嬉闹玩耍,带着世上最为纯真的笑容,在阳光下灿烂眩目。
宋楚伸手,忍不住想去触碰那画像,一个偏瘦的身影弹跳而起,立即将那画像给抢了下来,揣入怀中,沙哑着嗓子道,“不许碰。”
宋楚低垂着眸子望他。
“这是我娘的遗物。”
宋楚微扬起嘴角,“还知道守护你娘的遗物,看来,还没有变笨。”
沈行聪不语。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吧?”宋楚淡笑,扬手,惊云已将一个袋子递到她手中,宋楚将东西递到他面前,“吃吧。”
沈行聪低垂着眸子仍旧默不作声。
见他不动,宋楚犹自收回滞在半空中的手,轻缓的打开那袋子,一股带着马铃薯的淡香味瞬间在这屋内传开,她拿出一块放入鼻尖轻轻嗅了一嗅,一脸惋惜,“这可是金玉满堂的马薯糕,我现在吃不下,竟然你又不想吃……”她重新将那糕点往袋子里面一放,往惊云方向一递,道,“惊云那便拿去丢了吧,反正留着也没用。”
惊云望了一眼沈行聪,应了一声是,立即伸手欲接过,突地,一团纷红的影子原地窜起,一把夺过宋楚手中的袋子,又重新卷缩在地下,双手拿出袋中的糕点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宋楚也不动怒,放下半空中的玉手,望着他,淡笑道,“你若愿意,雅园随时随地都欢迎你。”
似没听见,沈行聪只顾埋头苦干吃东西。
宋楚望了一眼秋月,秋月立即会意,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放在他面前.
宋楚继续道,“你若不愿,找个避世隐居的地方,这些钱也足够你生活下半辈子,我想,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说完,宋楚亦不在多做停留,红衣一荡,转身往外离去。
“你去哪。”身后一道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宋楚身形一顿,反身,笑了笑,“战场,你要来吗?”
沈行聪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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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楚回到离王府时,一切已准备妥当,马车正整装待发。因交界处随时发生战争,尾随她而来的五万麒麟兵跟着东方陵顷的大军先行离去,而宋楚因怀孕的缘故只得慢下步伐,一路上除了跟不上大军的步伐也是畅通无阻。
元月初三,东萧发动战事,十万大军压境皇朝,欲夺回濮阳,濮阳有皇朝三万大军做阵,奈何与东萧十万大军相比相差甚远,濮阳犹如困境之兽,在众多炮火猛攻之下及及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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