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泯走至阁楼中央桌旁,拿起桌面上摆放着的青花瓷茶壶,往两个空杯内轻轻斟了杯茶推至宋楚面边,温和笑道,“来尝尝看,这是刚摘的明前龙井。”
宋楚回首望了一眼他,款步走至桌旁坐下,伸手拿起那茶杯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淡淡一笑:“倒是好茶。”又随之放下撄。
白陌泯视线落在宋楚放下的茶杯上,眸光轻凝,温和道,“不尝尝看吗?”
“狐狸,莫非你忘了,我素来不喜欢喝茶!”宋楚略有深意的望了眼他。
白陌泯身体一滞。
宋楚犹自起身,走至阁楼边缘,此时,暮色已加深,化为夜色笼罩大地,朦胧晦暗之中她身下万丈深渊依稀可辨,冷冽的寒风不断从底下灌出,吹的人冰冰凉凉的。
“古书记载,圣灵珠仍巫族圣物,不仅有开创异世空间之效,还能有瞬间转移的能力,原本,这种虚无飘渺的事情我一直不信,唯有身临其境才知,这世间怪力乱神之事何其之多,世间传言也并不一定空穴来风。”宋楚反身,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只是,妖玥姑娘既然已将我困在这里,又何必还要假扮于人呢?”
“白陌泯”眸色一沉,又扭头朝宋楚看过去,凤眸深深,扬落在宋楚身上,面色稍显寒意,“以前我便听闻裴轻扬提起你绝顶聪明,心思缜密得连他也不由避忌三分,我本来不信,如今看来,他所言非假。”
“哦?”宋楚便笑了,“原来裴老头这么看得起我?”
妖玖玥眼帘轻凝,伸手,从脸上撕下了一张如翼般极薄的人皮面具,面具之下,一张沉鱼落雁的容貌霎时浮现偿。
“果然是你。”宋楚转回了身,她原以为刚才战场所发现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想来是妖玖玥利用圣灵珠又重新将她带回了这里。
因为之前假扮东方陵顷是白陌泯,所以,她顺势以为现在所面对的人亦是白陌泯。
可是,也就是刚才她才发现,现在的东方陵顷根本就不是白陌泯所扮,因为白陌泯素来只饮淡茶,所以他喝茶往往只会在茶壶内放置六片茶叶,而拥有此等才能的,除了巫族圣女妖玖玥,普天之下他人怕是没有这个能耐。
“裴老头?是啊!他的确是一个又糟又臭的老头!”妖玖玥眼帘轻颤,轻喃了一声,唇角勾起一丝讥讽,双手微微攥紧,抬眸看向宋楚:“看来,你跟他关系很好。当年,裴轻扬负我。可惜他已经死了,我没能够亲手杀了他。竟然你与他有瓜葛,那便由你来替他还债。之前我一心想要以你相协,借此胁迫东方陵顷,可惜,世子对你处处留情。竟然如此,新仇旧恨,今日,我便亲手了断你。上次上水村你侥幸不死,这次可没那么幸运。”
她身形闪电一晃,袖口中一根玉笛脱颖而出,放入唇边,轻轻地吹奏了起来。玉笛发散发的寒光被山壁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发出一片闪光。
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宋楚陡然醒觉,身形一动,身后劲风撩动着裙摆与袖口银丝擦肩而过,悬崖下方霎时有四个红毛魃怪弹跳上来,各个面貌狰狞,脸上的皮肤溃烂,惨白的跟刷了一层白色油漆,身体扭曲变形,嘴边流淌鲜血,露出尖尖的獠牙,浑身还散发出一团团令人作呕的气息。
红毛魃……
宋楚脸色惊变,该死的裴老头,倒底欠了什么风流债。
宋楚咬牙切齿,“我跟他不熟。”她语音还未落地,那四个红毛魃发起凌厉攻势而来,因这阁楼面积不大,建立在悬崖上方,身下便是万丈深渊,宋楚轻功虽数一数二,亦仍被束缚了手脚。
而这红毛魃宋楚之前在食尸庄时便已体会过,他们由尸体所化,被打被砍亦无痛无觉,纵然她拼了性命怕也损不了分毫。
而红毛魃唯一怕的是火……可是此刻她身上并未携带火种,权衡利弊,宋楚只得一边左躲右闪,保存体力,一边友好的往妖玖玥身上靠去,可是每进一分皆被红毛魃给生生逼了回来。
悠悠笛音依旧缓缓扬起,似催命符一般,红毛魃越发的阴森诡谲,疾如雷电直逼而来,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想将宋楚撕咬扯碎,有几次都碰到了宋楚,皆她被灵敏躲开。一时之间,他们只能任由宋楚如游鱼般在他们眼底晃荡,他们竟然拿她无可奈何。
红毛魃恼羞成怒,仰天长嚎,动作越来越快,几近癫狂,耳边风声呼呼,宋楚左闪右挡,最后整个人已凌空在边缘之处,逼得退无可退,表情倏地变冷。
风驰电掣间,宋楚腾空跃起,一个回旋踢,一脚踹开为首的红毛魃,手腕忽地一转,半空中无数腾空伸起无数的水滴,晶晶亮亮,似珍珠一般,纤手一弹,寒光一闪,转瞬即逝。
冰魄神针?
妖玖玥神色一凝,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霹雳一般疾飞而来,她面色一变,说时迟,那时快,她条件反射拿起唇角玉笛往前疾速一挥,“铮”地一声发出激烈碰撞,却仍被神针残留的内力震退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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