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陵顷微微侧首望她,“若我未估算错,东萧的兵马此刻已经到了岳泰山了。”
宋楚默然了半晌,才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交于霍玉林,若是他棋差一步,那么不仅丢了云国,还有可能失了濮阳。”
东方陵顷缓缓道,“霍玉林性格沉稳内敛,随我这么久,定能仿其髓,有他假扮于我,东萧觉不敢轻举妄动。虽兵行险招,却也是出奇不意!”
宋楚瞪了他一眼,“若是我去,便稳操胜券了。”
东方陵顷慢悠悠的看着她,轻描淡写一句,“那里男人多,不方便。撄”
“这军营里面也处处都是男人啊……为何却不曾听闻你说不方便呢?”宋楚娇笑盈盈望着他,忽地转首望向不远处粥棚正在维持百姓秩序的岳恒,脸上的笑意略略加深,一双通透的眸子满是暗藏不住的赞叹,“话说回来,这岳恒长的倒是不赖。”
“是吗?”东方陵顷淡淡应一声,随着她视线望去,脸上依旧挂着雍容优雅的笑,好不亲切偿。
“当然。”宋楚应的份外爽快,只是那双狡黠的眼中闪过一丝趣意。
不远处岳恒背脊忽地升起一股寒意。
淡然从容的纳兰公子,雍容优雅的离三王爷,又怎么会生气,又怎么会做出吃醋这有失风度体面的举动呢?
于是,不久,以改善军营伙食为由,岳恒莫名其妙的被派去厨房监督伙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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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苍茫,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寒风不断在山中狂啸,吹得树叶呼呼作响,浩浩荡荡的军队走在其中,那一条宛若游龙般的火把亦被风吹的忽明忽暗。
远处树林中似有什么一晃而过,月色下仿佛有众多身影隐藏在暗处影影绰绰。
“吁。”地一声,白陌泯勒紧马绳,微抬手,身后紧随的十万大军骤地停下脚步,发出的步履声响出其的一致。
见身后的众人突地停下脚步,为首的容灏稍有不解,勒住马绳,掉转马头,踱步至白陌泯的身侧,唤了一声,“世子……”刚想询问是为何由,白陌泯已沉声道,“此处仍崇山峻岭,理应有鸟兽声才对,而这里却异常安静。在加上这山中障气诡异的很,吩咐下去,叫大家全力戒备。”
“是。”容灏抱拳颔首,正欲朝士兵朗声吩咐,忽地,军队后营“啊!”地有人接连惨叫几声。白陌泯心骤地一沉,瞬时,便有四个,十个,百个越来越多的士兵轰地倒了下去,被树林中突如其来的箭矢一箭刺中眉心。
“你们看,是皇朝的旗帜。”军队中有士兵指着一处大喊出声,白陌泯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漆黑的夜幕下有金旗一闪而过,而树林之中障气笼罩之下隐约可见有很多人藏匿在暗处,只待他们过去,再一声令下。
容灏面色骤地变冷,手下意识搭上腰间配剑,“世子,请让属下前去会一会他们。”
白陌泯目光幽深难测,略一沉呤,即道,“敌暗我明,先不要轻举妄动,传令下去,原地休息。”
容灏望了一眼这四面八方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峡谷,款声应道,“是……”随之沉声吩咐,“大家听我号令,原地休息。”
士卒听令,纷纷就地休息。
白陌泯望着前方树林目光缥缈幽远,仿佛从中透视着另一个遥远的世界,忽允开口,“如何?”
尾随而来的妖玖玥,将一个八面玲珑雕饰的圆镜递到他面前,镜中的景象夜静阑珊,树影婆娑,虽被峡谷内的氤氲山气笼罩,里面景象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能依稀看见多处潜伏在暗处的黑色人影,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
“初步估计,这峡谷之中至少藏有五万余人。”
白陌泯眉眼一动,“五万,你确定吗?”
“因这山中障气过大,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按这镜中所示,应该错不了。”妖玖玥目光紧紧盯住他,“世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白陌泯望着镜中静如死水般的景象,温和道,“五万大军,不可能毫无动静。”
妖玖玥这才查觉到有些怪异,“世子的意思是……”
白陌泯静默了片刻,才道,“先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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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天还未亮,峡谷中氤氲山气仍未有丝毫消散,万物处于一片朦胧状态。
白陌泯在容灏耳旁低嘱几句,容灏顿时会意,迅速挑选了十个精兵偷偷钻入了山林,步履轻巧灵敏,就连一些熟睡中的士兵亦未曾惊动分毫,然而刚进去不久,一群人又忽地折返了回来。
容灏手中拿着一个竹子支起来的人偶,毫不客气的丢在地上,那人偶‘啪’地一声被摔得四分五裂,声音有些冷沉:“世子果然未曾料错,这一切是东方陵顷使用的一个障眼法,用这假的人偶披上黑布来混淆视听,在派几个人试图以行军假象来蒙骗我们。”
“已经是寅时了吧。”白陌泯抬首环顾四周,所有的将士巡守的正在巡守,休息的正在休息,井然有序,偌大的营阵安静得很,忽然一丝微风拂起,掠过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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