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一动,有片刻愕然,伸手至油纸里拿出一块糕点放入鼻尖轻轻嗅了嗅,淡淡的梅花香,还是她喜爱的味道。唇不自觉的弯起,张嘴,轻咬一口,凤眸轻漾,又忽地一叹,“月黑风高,倒是适合洗澡……”
将梅花糕放入油纸中,她犹自起身,下了马车,往丛林深处而去,刚才在来的路上,她曾看见不远处林中一个隐蔽的湖泊,用来洗澡倒也方便。
只是稍瞬,便已走到了湖泊旁。
她一双凤眸盈盈看着前方,眸中流光熠熠,指尖自衣襟领口缓缓移下,中衣一点一点剥落,顷刻女子完美无暇的娇躯暴露于月华之下,玉足走入湖泊,如玉脂般的雪肌一点点没入湖水之中……
二月里,湖水冰凉彻骨,宋楚一入水便打了个寒战,所幸,体内有内力护体,倒也不碍事偿。
微风轻轻吹拂,泛起波光粼粼,女子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莹白的娇躯如冰似雪在水中若隐若现。
远处树梢上,一袭白衣出尘的男人双眸凝视湖心,视线缓缓滑过那妖治入骨的容颜,滑过那盈白纤长的玉颈,滑过那高挺耸立的酥胸,平静的目光逐渐变得隐晦难测撄。
“锦衣玉服丝步障。浩瀚儿郎,静夜闲寻访。”宋楚素手微抬,捧起一泓清水自嫩滑的香肩浇下,口中如风如絮的声音轻轻溢出,“层波细翦娇影上,朱叶半掩人相望。”
男人俊美的脸上顷刻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极为不自然的撇开眼。
“臂枕余香犹然忆,兰麝细香闻轻喘。”娟娟如泉水般在耳畔依稀响起,女子白玉的指尖至手臂缓缓下移,低低的、蛊惑的似带了一丝趣意,“粉痕流,乌云半亸,鸳鸯绣被翻红浪。”
男人身体一僵,特别是在听到那句,臂枕余香犹然忆,兰麝细香闻喘息,心神莫名一荡。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明知他在这里……所做诗词还露骨香.艳,句句带有挑,逗调侃之意,那一刻,那长期压抑的郁结突然土崩瓦解,心底仿佛有欲.火瞬间点燃。
在她的面前……一向理性自律他总是会轻易乱得毫无章法……
以至于他再也无法忽视……纵然他们此刻正在冷战,纵然他明知她心里有着别的男人,纵然他为自己寻个良好的借口千里迢迢尾随至此……纵然还有千千万万个原因……所有的缘由,也只是放不下她而已。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似对自己的无可奈何又似对她恶作剧般的浅浅无奈,刚欲飞身下去打算领教那句‘鸳鸯绣被翻红浪’时,丛林边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了。
眼底杀意一现,身形一动,几个纵身,人已循声而去。
“王爷……”漆黑的夜色下,离湖泊较远的地方来人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于他,东方陵顷杀意顿退,伸手接过,挥手示意他退下,来人领命,瞬即退下。
东方陵顷打开信封,定眼一看,眸光渐渐深了,若有所思地回望了一眼那湖泊所在的方向,然后静然玉立,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撩动着发丝飞扬,俊美的脸庞完全掩于月色之下,看不清任何神色,手中的信封攥了又攥,紧了又紧,却不知怎的,手一松,忽又放开了,静默了片刻,调转身形,犹自离去。
“哗啦啦……”
那细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湖泊内,宋楚惬意悠然的捧起一池清水往上一抛,剔透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下如珍珠般流泻而下,指尖轻抬,细缝中流光溢彩,唇角轻笑缓缓溢出,“呵呵……狐狸啊狐狸,看美人入浴,只能远观,而不能近触,滋味可好?”
回答她的仍是那哗哗的水流声与那银铃般的笑意。
***
幽州与楚国汴梁相邻,若走官道则需耽误半天路程,平日里那些在楚皇两国中来往的商人,便会选择较近的山路,而通往两国唯一捷径,便是飞渡桥。
它搭建在楚皇两国的悬崖峭壁以廊相连,有近十年历史,高于千丈,长近百米,下面是波涛滚滚的川流,风一吹,那桥便会左右晃动,一个不甚将会摔下悬崖,所以,若非有要急之事,不然,没人会愿意以自己性命作赌注,走的人也就相对于比较少。
翌日,东方泛白,晨雾飘渺,宋楚等人准备就绪,正欲起程之时,“主子……”诗竹低声来报。
宋楚撩开窗帘,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何事?”
诗竹敛了敛眸,低声禀告道,“今儿一早派去探路的探子来报,飞渡桥不知为何昨儿夜里塌了。”
“塌了?”宋楚身体一滞,呢喃轻念。
“嗯。”诗竹点头,“主子您看我们需要换道而行吗?”
静谧了许久,宋楚依旧未曾出声。
就像没听到一般。
“主子……”诗竹又唤了一句。
“不用。”宋楚缓慢收回思绪,指尖松开幔帘,身体往后仰去,所有的力气似在慢慢抽离,合上眼,面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早在来时路上我已命人备好了过桥的锁链,继续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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