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餐之前,喻轻轻还没等佣人来叫,先一步下楼。
佣人见她自己一个人,便问:“妧西小姐回去了?”
为了避免一会儿餐桌上引起傅锦楼的怀疑,喻轻轻点了点头:“傅锦楼在忙公事,妧西刚刚离开了。”
况且外面大雪封山般的天气,佣人们自然以为霍妧西早早回去了。
喻轻轻在厨房转了转,吩咐佣人加个汤,才回客厅等待。
等傅锦楼开完视频会议下楼,喻轻轻已经安然地坐在了往常的位置,准备开饭。她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平淡,对对面男人没有热情,对吃饭这件事的兴趣也不大。
听佣人说喻轻轻在房间待了一天,傅锦楼语态关心:“休息的好吗?还有没有吐?”
对于女人怀孕,他了解的不多,但孕吐反应有多折磨人他倒是知道的。况且,喻轻轻才二十五岁,也是个新手孕妇。
喻轻轻摇摇头,故作不舒服般低喃:“没事,我很享受怀着孩子的过程。”
她的言语暗示,充分透露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喜欢,妄图惊醒他泯灭的为父仁慈。
闻言,傅锦楼不过是淡淡地收回目光。起身,拿起汤勺,傅锦楼亲自给喻轻轻盛了一碗鱼汤,递到她面前,颜色好看的薄唇弯了弯:“今天吐了那么多,补补营养。”
喻轻轻的目光直直看着眼前之物,脑海中浮现一个鱼死网破的念头。
见她发呆不说话,傅锦楼歪了下头,眸色深沉,问:“还会恶心?”
一语惊醒梦中人,喻轻轻迅速摇头,甚至甜甜一笑:“不恶心。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还以为咱俩会老死不相往来呢。”
虚假、恶心,喻轻轻在心里吐了。
傅锦楼闻言一愣,随后便云淡风轻般笑了下,没说话。
喻轻轻敛着眉,视线放在汤碗上,却觉得男人炙热的目光在监视她有没有真的喝汤。拿起汤匙,喻轻轻俯下头,连着往嘴里送了两口,毫不犹豫。
“好好喝啊,一点也不腥呢。”喻轻轻只觉自己茶里茶气,假的惹人讨厌。
傅锦楼眸中的意外毫不掩饰。
喻轻轻见了,迅速假装冷脸,只是随口解释:“不好意思,我好像废话太多了。对比早上的蘑菇汤,只是想赞扬一下这个鱼汤的味道。”
“没事。”傅锦楼缓缓摇头,道:“你开朗些,挺好的。”
“……”
喻轻轻故意没说话,端起汤碗,抿着唇,假模假样地吞咽一口。
时机成熟,她拿汤勺给傅锦楼盛了碗排骨汤,语气冷淡:“你不是最喜欢排骨汤了么,你也尝尝你家佣人的手艺。”
提到他最喜欢的汤,傅锦楼明显一怔,估计是没想到喻轻轻能记得他的爱好。
见他满眼怔然,喻轻轻眸色一深,目光澄澈地望着他,语气很无辜:“不喜欢了?”
两人之间似是有一道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在怀疑这个问题一语双关。
傅锦楼接过排骨汤,语波却平平:“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排骨汤?还是喜欢她?
两个人都说不清。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藏私心而问,他不知道自己的有没有带着深意回答。
就如傅锦楼亲眼看喻轻轻喝汤一样,喻轻轻的余光也全程注视着他。傅锦楼比她诚实,一碗汤直接见底。甚至,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喻轻轻心里暗喜,脸上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晚餐结束,外面风雪交加的夜已经黑了。傅锦楼抚着额头,坐在餐桌旁,明显不舒服的表情。
喻轻轻明知故问:“怎么了?头疼?”
傅锦楼低着头,手掌捏着太阳穴,道:“可能是下午开会太久了,头疼。”
“那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嗯。”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起身,皱着眉头上楼。
喻轻轻走在他身后,见他脚步有些踉跄,实在是怕他晕在楼梯上,心中忐忑发问:“你还好吗?需要我扶你么?”
傅锦楼挥挥手:“没事。”
尽管他嘴上说没事,喻轻轻还是跟着他进了三楼的卧室。表面是关心,实则是进去与霍妧西汇合。
傅锦楼头疼躺到床上,没有去管一旁的喻轻轻。很快,男人的呼吸声就均匀,似是进入熟睡状态。
喻轻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男人的眼皮没有一丝动静。
走到浴室,敲了敲玻璃门,喻轻轻暗示霍妧西可以出来。
霍妧西出来,看到傅锦楼躺在床上,俨然已经昏睡过去。她有些担心,问喻轻轻:“这药不会伤害傅哥哥身体吧?”
这么快就见了效,这药质量不会有问题吧?
喻轻轻语气很淡:“安眠药而已,对他一个成年男人,没问题。”
顿了顿,喻轻轻谨记抓紧时间的道理,作势就要走:“你看好他,我走了。”
门板关上,霍妧西忐忑地看着床上的男人。脚步放轻地靠近床边,她蹲下身。颤着手欲去抚摸眼前这张她梦寐以求的俊颜,心底是掩饰不住的心动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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