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轻轻还坐在地毯上,膝盖上有一块泛红的痕迹,傅锦楼蹲在她面前,垂下眸子查看她的伤势。
这伤对喻轻轻而言是小伤,她不顾眼前的男人,反而一直在挑衅男人身后的霍妧西。她勾着唇角,对霍妧西展露胜利者的微笑。
霍妧西早已怒不可遏,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她快步冲上前,狠狠推了喻轻轻一把。
尽管傅锦楼离得近,也没拦下喻轻轻磕到床沿的背。喻轻轻不仅没躲,她甚至还顺着霍妧西的力道往后撞,自找不痛快。
要做绿茶婊,就得彻底些,别留退路。
“啊……”
喻轻轻顺势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喃,微微往口中嘶着冷气。娇媚五官皱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
“喻轻轻,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刚回国,就勾引别人的男朋友!”霍妧西作势还要继续打她。
霍妧西的手臂高高扬起,还未甩下,就被眼前低气压的男人握住。他硬生生往后一带,瘦弱的霍妧西就被男人甩到一旁。
手腕上是火辣辣的刺痛。
霍妧西好委屈,眼眶迅速就湿润,她手指着被男人挡在身后的喻轻轻,质问傅锦楼:“阿锦,你为了她,是不是对我太过分了?”
傅锦楼是失忆状态,这毋庸置疑。但喻轻轻的出现,却让记忆如白纸的傅锦楼一再反常,频频对喻轻轻亲近。
霍妧西害怕,她怕事态会再次与过去那般重合。那样,傅锦楼会爱喻轻轻爱得要死要活,无人再可将就。她早已做好补满傅锦楼心中缺失位置的准备,但没想到,喻轻轻回来了。
一切,都将重新洗牌。
喻轻轻被磕得不轻,傅锦楼将她扶起,让她坐在床上。转身,他下意识冷脸,语气不悦地来处理自己的私事:“我刚刚和你说了,我们的事,回去之后再谈。”
霍妧西还想再说话,被傅锦楼一记阴冷眼刀震慑住。
她现在无依无靠,眼神怨恨地扫了一眼虚张声势的喻轻轻,她饱满的胸脯剧烈翕动。
最后,依旧是无奈。
“那我们回沛城再谈。”
走之前,霍妧西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喻轻轻。
这个仇,她算是彻底记下了。
霍妧西离开,喻轻轻也不再喊疼了。一双棕色水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她像一只狡黠的猫儿般,笑了:“不好意思,让你女朋友误会了。”
太婊了。喻轻轻自己都要吐了。
傅锦楼转身走了几步,声音有点远:“人是你叫来的,何必不好意思。”
“……”
喻轻轻咬唇,挑眉,满脸不是很在乎的表情。
“你知道,”她问,“我为什么叫她来么?”
傅锦楼在抽屉里找东西,回答得很平淡:“你的胜负欲?”
“……”
是也不是。
喻轻轻揉了揉背上的痛处,顺着他的话锋闲聊:“是有胜负欲的成分。但还有其他。”
“什么?”
傅锦楼似是在故意配合她。
喻轻轻笑:“我想离你远远的。但没想到,她的能力不行,没能在你的桎梏下,将我带走。”
“……”
房间再次沉默。
傅锦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箱。
转身走到她身边,男人抬了一下下巴:“后背还疼么?”
那一下撞得很重,傅锦楼知道。
喻轻轻有些懵,但很快,她又恢复到自己信手拈来的从容,道:“你千万别说,要给我后背上药。”
似是被戳破心思,傅锦楼将药箱放到床边。
“只要你够得到,就自己上药。”
喻轻轻反手摸了一下疼痛的位置,的确,姿势有些困难。
但若是脱下衣服,把自己光洁的后背面向他,那是不可能的。
喻轻轻瞬间改变想法:“不疼,我刚刚是装的。”
真假参半的语气,傅锦楼也没死揪着这句话。
他看着喻轻轻红肿的膝盖,下巴指向床上的药箱,语态沉凉许多:“里面有汀汀喷膝盖的药,你可以处理一下你的膝盖。”
顺着傅锦楼的视线,喻轻轻才再次注意自己惨不忍睹的膝盖。一片红肿,在白皙的腿上十分扎眼。
“谢谢。”
喻轻轻也没客气,拿过药箱就低头处理伤口。
今天成功刺激了没事儿找事儿的霍妧西,喻轻轻心里的确高兴。
而且,看样子,傅锦楼也对他有所留恋。不,是失忆的傅锦楼,一张白纸。
喷完药,喻轻轻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敛起了眉:“快十二点了,是不是该睡觉了?”
她睡床,他睡沙发。
傅锦楼看了一眼喻轻轻的腿,才点头。
夜里,喻轻轻根本听不到沙发上的呼吸声。根据以前的了解,喻轻轻见怪不怪。傅锦楼这个人,有实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躺在床上,喻轻轻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室内关了灯,她入眼之处尽是漆黑。尽管如此,她却发呆了近半小时。
她在想,傅锦楼为什么要她来这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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