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公寓的门被狠狠砸了一下。
声音之大,把坐在客厅沙发焦急等待的霍妧西吓得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透过可视门镜,她将门外脸色暴戾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是顾鄢珵来了。
完蛋了完蛋了。
顾鄢珵和喻轻轻关系非常亲近,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设计了喻轻轻,那她下场一定会无比凄惨。
她还没做出反应,门外的男人后退一步。在她惊慌的视线下,他抬起手中的铁棒球棒,对着她公寓的门,又是暴力一砸,发出沉重又刺耳的声音。
“开门。”
动作很暴力,声音却非常冷淡。
霍妧西不敢开门,但她也怕顾鄢珵继续闹下去。若是惊动了物业,她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也一定会暴露。届时,她艺人的身份只会成为媒体舆论的献祭品。
不行,不行。
手颤抖着伸向门把手,她手腕鬼使神差地扭了一下,门就被门外的男人狠狠一拽。
霍妧西只见眼前闪过一个黑影,随即肩上传来深深痛意,顾鄢珵用力推了她一把,她身体失重地跌倒在地。
顾不上膝盖和腿上的痛意,霍妧西连滚带爬地起身,连忙追上冲进卧室的顾鄢珵。
“啊——”
属于男人的痛苦尖叫,霍妧西正好进门。
那男人后脑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口子,尽管正在用手掌捂着,也止不住那汩汩往外冒的鲜红鲜血。
视线往下移,就见顾鄢珵手中的棒球棒正在淌血,白色地毯上早已血污一片。
顾鄢珵的表情冷漠而锋利,一双蓝黑色的眸子暗到没有一丝光,此时握着棒球棒的手背青筋爆出,一看刚刚那一棒就用尽了很大力气。
那男人身体渐渐瘫软,最后趴躺在地上,头上的血洞流血不止。再不送医,估计会失血过多而死。
当地上的男人传来呜咽时,霍妧西终于慑回心神,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客厅外的门重重一摔,属于皮鞋的脚步声步步紧逼。
霍妧西转过头,就见到了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这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因害怕沁满泪水的眸子猛然瞪大。她不敢想,傅锦楼也会过来,见到她丑陋的一面。
傅锦楼一眼都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女人,他的目光望向床上衣服凌乱,裙子已近褪到腰间的喻轻轻,眼尾迅速勾起一抹充满戾气的红,他大步上前,扯起一旁的毯子给她裹上。
喻轻轻的外套被脱下,那男人拍好了照片,竟然想着再贪些便宜。只不过刚心起歹念,脑袋就被来人砸出了血洞。
霍妧西奔走的理智终于回到脑中,她顾不上优雅得体的姿态,慌乱地爬到傅锦楼腿边。手抓着男人无一丝褶皱的西装裤脚,她恐惧得声泪俱下:“阿锦我错了,我不该找人设计她……但是我只让他拍照片,没让他脱衣服,也没让他再做过分的事……阿锦……我求你,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鄢珵倚着墙,高定的皮鞋踩着那男人的脸,面容阴沉,毫无以前半点的倜傥风流。
傅锦楼起身,修长的手指撩起西装外套,下一秒,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趴在地上蜷缩的男人。他移了移手指,声音薄凉:“把脚拿开。”
脚拿开,才能露出那男人的头。
在霍妧西惊诧的目光下,顾鄢珵挑起脚尖踢了一下那男人。随后,傅锦楼果断地勾动食指,被消了音的枪声响起。清脆,但血腥。
霍妧西猛地往后一闪,眼前飙起一条腾空的血柱,直直射在了顾鄢珵旁边的墙上。但他就像早已见惯了这种场景,眼睛都没见眨一下。
霍妧西的眼睛早已机械地流着眼泪,她紧靠着门口的墙壁,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傅锦楼俯身抱起喻轻轻,回眸之际,寒戾目光盯着地上的霍妧西,薄唇抿直,嗓音透着深厚的冷意:“霍妧西,等我腾出时间,再处理你的问题。”
他的话分断得很干净,将他语气中的怒意完全发挥出来。
霍妧西被那一枪吓傻了,整个人除了呆滞地望着地上断了气的死人,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公寓的门被关上,声音响起,霍妧西的世界才稍微清明。
傅锦楼走了,但顾鄢珵并没有。他双臂环胸倚着墙,高大的身躯让他的眼神充满了高高在上。此时眸子低垂,沉默地盯着地上的女人。
霍妧西没有底气,也不敢再对他大呼小叫。她甚至,连主动出声的勇气都没有。她放轻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目光怯怯地偷看着他。
这份偷看,是害怕他突然拧断她脖子的注意。
顾鄢珵松开自己的手,离开背后那堵墙,他走上前,蹲在了早已因惊吓和惧怕而面色惨白的霍妧西面前。
看到她因恐惧而颤抖的下巴和嘴唇,顾鄢珵抬起她尖细的下巴,声线如同淬了冰,毫无感情:“我说和你玩儿票大的,你就这么挑衅我啊?”
霍妧西想躲,下巴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他用了些力气,让她感觉自己的下巴即将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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