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会了死缠烂打和恃宠而骄,喻轻轻在傅锦楼那里愈发混得如鱼得水,十分自在。
傅锦楼不会躲着她谈公事。每当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他不仅不避开她,反而是主动叫她过来,教她文件审核时的注意事项和防骗要点。
喻轻轻躲在总裁办公室当了一个多月的学生。诗御集团最近做的项目,以及在哪项工程上投注的标价,更甚是集团高层和哪些政府高干有特殊关系,喻轻轻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战略上有收获,喻轻轻在生活和演员事业等各方面也都是平静安稳。直到,顾鄢珵给她打来一通时隔一个月电话。
他整个人的状态很丧,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我找到方伊的下落了。”
喻轻轻人还在傅锦楼的公司,感觉到顾鄢珵的不对劲,她推门进了总裁室的休息间,隔断开了正在签文件的傅锦楼。
“找到了?”喻轻轻语态莫名惊喜,“在哪里啊?”
电话内,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随后传来一道男人如释重负的叹气声。
“死了。”顾鄢珵冷笑:“被顾燕途杀了,尸骨无存。”
没有墓地,没有骨灰,除了一个名字,她什么都没有。
另一面,喻轻轻的心跳加快,在听到那个死字开始,她的胸口就如被压了一尊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更别谈,那个对母亲形象存在着美好幻想,有着极度偏爱的顾鄢珵。
名义上的父亲亲手杀了他的亲生母亲?
喻轻轻不敢想,这要顾鄢珵如何接受,甚至承受。
她想了想,还是很担心:“你现在在哪儿?”
“他的别墅。”
“你过来找我。”
“不去,没必要。”
喻轻轻:“……”
“你不用担心我,”顾鄢珵的语气略有起色,恢复几分根植于骨子里的不训和傲气:“我不怕他。”
或许是男女思维的差异性,顾鄢珵根本没理解喻轻轻在担心什么。
“你不过来找我,”喻轻轻强势扭转,“我现在就飞过去找你。”
“……”
“顾鄢珵,你别想自己一个人乱来。”
“……”
原来她是担心他乱来啊。
顾鄢珵唇角抖了下,面容上浮现一丝苦笑。
“你怎么不说话?”喻轻轻担心他做傻事,不放心地叫他名字:“顾鄢珵,我现在掌握好多诗御集团的秘密。虽然使用手段见不得光,但只要我想,绝对能对傅锦楼甚至傅家造成伤害。我们已经把握了他们的命门,在这个时候,你不该因仇恨蒙蔽双眼,失去已经得到的或者即将得到的一切。”
喻轻轻知道,现在以傅家这块肉吊着顾鄢珵,已经连权宜之计都算不上。但她没办法,只能暂时拿一些顾鄢珵曾向往的东西刺激他。
那端,顾鄢珵没说话。过了两秒,他才出声,声音轻又淡:“等这件事过去,我会告诉你一些事。到时候,你就会后悔对我这么关心。”
“不会。”喻轻轻想都没想,“我曾经也觉得你是坏人,甚至你就是坏人。但你我扪心自问,你对我绝对是真心的。”
“……”
“顾鄢珵,”不知是今晚的第几次,喻轻轻正经八本地喊他名字:“咱俩是朋友,同甘共苦才是王道。努努力,我们值得更幸福更自在地活着。”
又是久久的沉默,话筒内什么声音都没有,顾鄢珵似乎在一个很安静的密闭空间。
“好的。”他给出肯定答复,又笑出了吊儿郎当的语调,一字一顿:“谢谢开导,我亲爱的轻轻妹。”
“……”
听这语气,喻轻轻就知道他又满血复活了。
心中的担心消退不少,喻轻轻却还在安慰:“关于母亲这件事,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你只需做好自己精密的计划,能一击制敌,也要能自保全身而退。时机不要急,我们求稳。”
“我知道……”
顾鄢珵拿腔作调地拉着长音,似撒娇,似无奈。
“你别骗我。”喻轻轻又强调一遍,转头看着反锁的房门,她丢失的谨慎猛地回魂,低声道:“我现在不方便,回聊吧。”
得到回应,喻轻轻挂断了电话。
挂断好久,喻轻轻翻腾的心都不舒服。虽然豪门本就是波涛汹涌的名利场,但她这些年经历的事,真的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与小一辈的恩爱情仇相比,那些老一辈的男女,手段才是狠中之狠,心也都够硬,全员铁石心肠。
缓了缓情绪,她开门出去。
傅锦楼还坐在办公椅上,伏案在审批文件。听到身侧的开门声,他没有抬头,手中动作不停,低垂着眼说话:“谁的电话?”
看似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询问,但在草木皆兵的喻轻轻耳中,这是试探。
她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给出回复。
过了几秒钟,傅锦楼才扭头看过去,后知后觉地说:“怎么了?”
喻轻轻直视着男人探寻的目光,她充分掩藏着自己的情绪,冷静的眸子里有审视,也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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