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妧西涂好了药,扶着椅背虚虚站起身。
“希望你说话算话,以后别再来找我。”
闻言,态度本就有些轻慢的鄢珵情绪瞬间被调动,他上前一步,手掌轻轻一推,眼见霍妧西又跌坐回去。
女人眼中盛满惊讶,以及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她瞪着鄢珵:“你反悔了?”
刚刚不是已经默认放她离开?
走到桌边,鄢珵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纸盒,回身丢给霍妧西,他的语气沾染着几分挑衅:“这是我朋友结婚的喜糖,我给你捎回来一盒。传递一下快乐。”
纸盒落在霍妧西的腿上,她垂下眸子,眼神瞬间由慌乱转为稳定,甚至带有一丝尖锐的恨意。
今天是喻轻轻和傅锦楼的婚礼,她知道。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是打算去现场搅乱的。没成想,她一大早就被鄢珵抓了过来,错失了去婚礼的机会。
她恨鄢珵,他搅乱了她美好的生活,以及向往的爱情。
甚至,他如此对她的理由,只是因为对喻轻轻的友情。
鄢珵提起西裤,上前蹲在了霍妧西面前,手背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语气颇显意味不明:“你是个很好的玩伴。”
霍妧西如同被蛇信子舔舐一般,双肩缩起,身子向后躲闪,眼眶中的湿润再次盈上。
鄢珵觉得她是真的天真,眼下情况,她竟然问出:“什么玩伴?”
闻言,鄢珵很真诚地笑了,他神情无奈地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他真的想不明白。明明霍妧西在霍家是不被待见的继女,她怎会养成如此傻白甜的天性?
谁人都信。
霍妧西一直看着鄢珵,眼角微微下垂的弧线显得她眼神无辜,在如此湿漉漉的注视下,他笑着按住了她的肩膀,说:“sexpartner。”
闻言,霍妧西的脸色瞬间煞白,很快,情绪变为愤怒,脸色发红。她抬手就甩过去一巴掌,手腕却被对面男人窝在手中,桎梏得牢牢的,无法挣脱。
他避开了霍妧西手腕上的伤口,此时,他丝毫没有动怒,唇角弯着,一如以往那般不羁与风流的姿态。他的态度永远都是漫不经心的,让人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今局势不利,霍妧西很聪明地收起了锋利的爪牙,没有再和他大喊大叫。她一改常态,情绪十分平静地和他说话:“我一不缺钱二不犯贱,实在是没有给你做情人的必要。”
“反正你爱倒贴,”鄢珵勾了勾唇角,眉梢之上尽是恣意妄为的得意,道:“与其倒贴有妇之夫,不如贴我。毕竟,我单身。”
“……”
霍妧西真的想抓狂大喊。鄢珵就是她的命中克星,每次都会踩到她的痛处。
见她一直没有反应,鄢珵似是觉得不够有趣,他长长地嗯了一声,低沉散漫的嗓音响在她耳边:“你之前给轻轻下药,妄图毁她清白。现在,还想去破坏她苦尽甘来的婚礼。与其费尽心机这么累,不如来找我玩儿啊。我能给你的,绝对比傅锦楼多得多。”
虽然没有感情,但至少不用她每天殚精竭虑地想计谋去刷存在感。
可霍妧西听不进去,她摇头,强忍着怒意拒绝:“我不会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
她不喜欢鄢珵,鄢珵也不喜欢她。这种没有意义没有未来的感情纠缠,她避而远之。
“没有感情?”鄢珵笑着琢磨这句话,几秒过去,他看样子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所以我找你做sexpartner,不是老婆。”
当然,他一时半会也没想过结婚,自然不会有老婆。
霍妧西的理智全都被鄢珵搞到崩溃,她双手抱着头,终于像以往每次抓狂一样,对他吼叫:“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反正我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是疯子!快放我离开!”
鄢珵闻声蹙起眉。他自问,自己没有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忍受她一味的拒绝的好性子。他也会烦躁,觉得霍妧西不值得他多动心思。
下一秒,他的姿势由半蹲改为直立,退后一步,轻勾唇角,发出一道冷嗤:“死也不会和我在一起,那你千万记住了。”
话音落地,鄢珵转身进了浴室,水声很快响起。
霍妧西瞬间被喜悦冲昏脑子,她顾不得鄢珵的狠话,起身拖着发痛的脚踝,快步下楼。
她要离开这儿,她要尽快回家。
*
*
婚后第二天,喻轻轻和傅锦楼去了拉斯维加斯度蜜月。
因为喻轻轻喜欢,傅锦楼在度假地点这方面全程听取了她的意见。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们游玩的半个多月后,傅锦楼接到了傅嘉言的电话。
当时,他正在给喻轻轻准备早餐。
“老公,电话。”
婚后,喻轻轻对他的称呼已更改得很自然,很亲昵。
傅锦楼闻声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示意喻轻轻接听按免提。
喻轻轻如是做,抬手给他举着手机。
傅锦楼在洗手,话筒内便传来傅嘉言疲惫的声音:“阿锦,汀汀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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