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啊!”
人類與「灾厄兽」,其根本性的差別就在於體型和肉體的強度。即使軍部十三師的成員以“武器”和自身的“技術”扳回一城,唯獨肉體的相對脆弱性,是幾乎無人能跨越的。亦因如此,軍部十三師的成員才會加倍地重視自身的“技術”和“經驗”,將兩者結合藉以迴避所有的攻擊。而姬月華,就是這樣的一個典型例子。
持久的鍛煉,使他的體能足以媲美A-Rank級的「灾厄兽」。對「屬性能量」的使用,使他單人就可以力敵數量過百的低等「灾厄兽」。由南宮龍飛培育出來,並且在過百場的戰鬥中發芽的「心眼」與「直感」,使他可以輕易地游走在一大堆「灾厄兽」之中而毫髮無損......唯獨,在抗擊能力和耐力方面,他沒有多少可以稱道的本錢。
A-Rank級與S-Rank級,本來便有著猶如鴻溝一樣的天淵之別。縱使「冥王」不屬於力量型的S-Rank級「灾厄兽」,這個比較也只不過是相對而言而已。反之,姬月華又是極端的不耐打,就像精心打造的薄刃一樣,異常地鋒利,卻容易折斷。
視界開始渙散。
說實話,在武器被打落的現在,也是和被判處了死刑沒有啥分別。結果......別說堅持到中央山脈那兒的戰鬥結束了,才僅僅三分鐘不到的時間,他也沒有辦法支撐下去。
沒有預算到若溪宛會在他趕到之前敗陣,那就是他最大的失策。
對手的成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沒有那個毒的話,若溪宛說不定就能再堅持一會。然後,只要進入到聯手共鬥的階段,存活的機會就能以倍數的速度提升!只可惜......世上畢竟是沒有“如果”的。
敗局已成,這裡就是他的終焉之地了。
“還不可以......”
大腦幾乎停止運作,理智上已經接受了自身即將迎接死亡的事實。
可是,縱使如此,姬月華卻還是用雙手撐起身子,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怎麼可能......這麼輕易......!”
即使只是吸進空氣也傳來劇痛,說話就更是艱難。
過於劇烈的痛感,連帶著大量失血的眩暈形成一種無形的重壓,擠壓著姬月華腦海裡僅有的意識。從現在開始,即使只是保持清醒,亦已經用盡了他的全力。
不知道是否作為勝利者的游刃有余,還是說,只是單純的獵人在享受獵物掙扎的最後一刻。在踹飛他以後,黑甲的騎士便一直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姬月華掙扎著站起的身姿。既不打斷他,也沒有離去的意思。也正正是這種悠閒的態度,更是讓姬月華莫名地火大。
“我可沒有......脆弱得捱上一記就倒下!”
在彼此對視期間,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在嘗試站起的途中,好幾次因為膝蓋發軟而跪倒在地。縱使如此,黑甲騎士卻依舊沒有出手。那副沉默的模樣就彷彿在訴說著對姬月華的蔑視一般。
本來就不是靜如止水的湖面,投進大石後就更是波動得厲害了。
心裡的不甘和憤怒就像點燃了的柴薪一般“啪勒啪勒”地燒著。時間彷彿再一次地變緩了,每一秒的過去都是如此的漫長。
好不容易地,姬月華總算是站直了身子。作為用意志力違抗身體的鐵證,因劇痛和脫力出現的顫抖遍佈他的全身。
然而。
就算是這樣也好,他心中的鬥志卻依然沒有減少分毫。責任感與憤怒混雜在一起,在那些淡灰色的瞳孔裡點燃了熊熊的戰意火焰。
於“哼”的一聲將一口血吐在地上後,姬月華左手微張,手背上的「神喻聖痕」閃現出藍光。下一瞬間,一把深藍色的太刀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
「胧月」,外形與姬月華的「獄炎」幾乎無異,唯一的不同就在於顏色和花紋―――前者從刀鞘到柄部都是清一色的樸素深藍,後者則在刀柄的位置刻有火焰花紋,由姬月華本人親自打造的無屬性「神喻武器」。
身為現今軍部十三師中唯一負責製造「屬性武器」的人,姬月華自從學懂製作「屬性武器」以來,便絕少製作與「屬性武器」無關的「神喻武器」。
這把武器的起源,源自於姬月華某次的“睹物思人”。
當日,在告知他南宮龍飛的死訊時,左悠心和東方蒼龍曾託孔賜仁之手,將南宮龍飛的部份日記轉交到姬月華的手上。盡管姬月華因為南宮龍飛對他隱瞞病情一事怨恨至今,唯獨這薄薄的十幾頁紙,他卻是一直珍而重之。
在某天的月夜裡,當他放下手上的繁重的研究工作時,這份日記極其偶然地映入他的眼中。往昔的記憶隨著紙片走進他的腦海之中......於除了自己以外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姬月華默默地追憶著自己的老師,繼而,想到了那個還沒出現「屬性武器」的世代。
自己的老師當年是以何種心情走在戰場之上......關於這一點,旁人的描述和數據庫的紀錄已經清楚明白地告訴了他。但是,他到底是以何等的心情握著手中的刀刃呢?於獨自一人的時候握著此世唯一與自己形影不離的存在―――於此情此景下,握著佩刃的南宮龍飛到底在想什麼?殘留在他心中的那份情感會是寧靜嗎?抑或.....只不過是單純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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