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手迟疑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吹号,而是看向了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点头后,有韵律的号角声再次吹响。
等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再次回荡在这片波涛汹涌的海域后,贝洛达举起远海法杖,不断的吟唱着,站在她左右的德鲁萨拉和阿丽莎也开始协助她引导浓郁的艾吉尔之风。
片刻后,三股龙卷风在三艘隼船的后面形成,不断盘旋旋转,规模越来越大。随着生机勃勃的狂风吹起,周围的海水被搅动成一片白色的狂乱。在达克乌斯饱受折磨的感官看来,这三股龙卷风就像突然出现的风元素,大腹便便的身躯和肌肉发达的手臂伸展开来,仿佛它们已经急不可耐了。
“都抓好了!固定好自己!”达克乌斯突然知道贝洛达要做什么了,他扶着上甲板的围栏对着前方大吼道。
突然出现的风元素又突然消失不见了,逐渐分开的它们,以宽阔的弧线盘旋,占据了三艘隼船后面的位置。
随后一股巨大的寒冷空气吹在了达克乌斯的脸上,闭着眼睛的他突然摊开双手,就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站在城楼上拥抱这个世界一样。他迎着寒冷的狂风癫狂的笑着,这一瞬间他搞明白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作为玛瑟兰神选并且佩戴圣灵魂礁的他无惧于大海的颠簸,他是被深渊之主祝福的存在,他无惧于大海上的狂风暴雨,他生来就是要支配大海的!
起初寒冷的狂风吹的很缓慢,然后突然加速,随后以惊人的速度吹了起来,将狂暴的气息注入船帆中。带有符文的大三角帆发出了低沉的裂纹并且随着符文的亮起,变得更加鼓起,隼船在狂风的推动下,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前方驶去。就像已经全速冲锋的骑兵一样冲入汹涌的波浪中,但三艘隼船已经有改变航向的迹象。
“什么液氮加速。”已经睁开眼的达克乌斯吐槽道,他感觉脚下的船快,太快了,仿佛像……
“调整方向,左舷大约九点。”抓着栏杆有些晕船的马拉努尔命令道,但他颇为轻松的声音传到甲板中部和位于桅杆上的水手和战士耳里,他接着再次命令道,“松开上桅帆和支柱!我们会看到他们的脊椎有多么僵硬,冰块沿着他们的甲板嘎嘎作响!”
就像望山跑死马一样,看着很近,但很远,最终三艘隼船还是没有在进入风暴之前捕捉到黑棺材号。
当三艘隼船越过飑线,投入利爪海的冬季风暴时,天空变得更加黑暗。很快,即使以精灵的视力也很难看到任何方向超过几十秒以外的东西,如果没有风暴织法者祭司的引导,危险可能会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降临到他们身上,几乎从任何一个方向袭击他们。
达克乌斯平稳的站在甲板上,无视甲板的摇晃,他扫视着水手和士兵们。当暴风雨席卷他时,一句古老的谚语浮现在脑海中。
“当夜幕降临时,刀就会亮出来。”
暴风雨如同一条巨大的猛兽,猛烈地袭击着隼船。冰冷的风卷过船体、桅杆和帆,发出尖锐的嘶嘶声,冰花和冻雨四溅,飞溅在甲板和索具上。柚木板和厚实的麻绳瞬间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在这肆虐的暴风雨中,每一步都变得危险,甚至可能致命。
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半小时,隼船消失在黑色的迷雾中。水手和士兵们聚集在甲板上,顺着栏杆凝视着黑暗,试图寻找可能是另一艘船的隐约轮廓。在这样的暴风雨中,没有友军船只,没有敌军,与另一艘船的相撞都是同样致命的,而且同样突如其来。
马拉努尔在斗篷的重压下瑟瑟发抖,尽管有层层保护,冰冷的风还是吹到了他裸露的皮肤上,仿佛瞬间浸透到骨头里。他的兜帽边缘结满冰霜,肩膀上噼啪作响。他紧紧抓住栏杆,像其他人一样凝视着薄雾。他只能通过微妙的黑色层次来区分海洋和天空,他能感觉每位水手和士兵都很紧张,许多人都握着剑柄,害怕看到前方的雾霾中隐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生锈金属的吱吱声,卡隆炮的炮口从黑棺材号侧舷的拱门中伸出。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系列侧舷排炮从卡隆炮中呼啸而出,四十多门古老且锈迹斑斑的火炮射向了未知的方向。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听到被炸得四分五裂、锯齿状的木头碎片飞溅的声音,只有炮弹落入海水和砸在肉体上的声音。
听到炮声的三艘隼船很快判断出了黑棺材号的大致方向,但都没有选择直接逼近,而是选择等待。很快杜鲁奇们就知道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第二波炮声接踵而至,这片夹杂着迷雾的冬季风暴中似乎还有第三波势力隐藏着。
接着一声低沉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随着一连串湿漉漉的尖叫和哀嚎声消失后,海面又恢复了平静,火炮不再响起,黑棺材号的威胁似乎已经被击退,似乎未知的敌人仍然隐藏在暗中,等待着下一步行动,现在只有雨声和雷声充斥着这片充满紧张气氛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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