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弦歌想起方才张倾云好似说过,萧煜路祭后会回到候府,也不知道此时回来了没有?
她看着床里侧盖得严严实实的人,有些犹豫了,万一她去寻人,被陶氏捉住处罚是小事,这个公子在自己床上躺着才是最麻烦的!
而且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寡妇,男人刚出殡,自己床上就躺着其他的男人,这消息若是传出去,那得多劲爆啊!
愁人,也不知他身上有什么味道让小喵害怕的?
若不然,就可以唤小喵过来给他隐个身。
“少夫人,您的午食拿来了,是要摆在内室吗?”红绵手里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站在正屋里冲着室内喊,却并没有往屋里进。
王弦歌见状,会心一笑,转身走向正屋内说道:“就摆在这里吧,今天的午食怎的这么早?”
红绵躬敬的施了一礼,方才回话说道:“回少夫人,厨下今日宴客,奴婢随便拿了几样现成的素菜出来,汤是银丝菌菇汤,主食还未出,奴婢自作主张给您拿了几个素馅的包子,您过来看看可还可口?”
一边说话,一边往桌边摆汤,那姿态像极了忠心体贴的丫头,原本她就是——只是忠心的人是陶氏罢了。
这两日红绵似乎是有极大的改变,也不知是为何,态度上突然恭敬了许多。
虽然她之前就比红绫态度好。
那时的好,只是她的人情世故,假模假式。
而眼下,她这态度可就值得推敲了!
王弦歌也不管她,反正有得吃就吃,眼下刘乐与陶氏应该还不至于就毒死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红绵拿来的菜倒是极好,一碟子王瓜拌豆腐撒了麻油与小葱,一放到桌子上便香气四溢;另一碟却是酱烧落苏,红亮亮的香酱厚厚的铺在落苏之上,点缀几个青菜,看着又香又下饭!
王弦歌只觉得自己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嫁入候府这么多日子,这还是第一餐似模像样的!
当下也不客气,一手执筷,一手举包子,左右开弓,吃得极为香甜。
只一会功夫,四个小包子,两碟子菜外加一盏银丝菌菇汤便被她吃了个精光,就连盘中的汁水都没有剩下多少。
红绵心下有些不耻,却也不敢造次,低着头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碟,忍了忍方才又问道:“少夫人,你可用好了?”
王弦歌并未说话,只是抬头定定的看向红绵,直将她看得低下头去,方才奇怪的问道:“红绵,你怎么突然改了风格?是夫人要求的,还是?”
“奴婢给少夫人请罪!”红绵一惊,捧着空食盒就跪在了地上:“奴婢姐妹二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以往对少夫人多有得罪,还请少夫人大人有大量,宽宥我们姐妹二人,从今往后,我们姐妹一定尽心侍候少夫人。”
“为何?”
“这……”红绵顿了一下,方才提起勇气说道:“奴婢这两日觉得不对,好像有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奴婢的娘老子在庄子上听说了,就帮奴婢找了神婆去问……”
“那神婆告诉我娘,说是我侍主不忠,必遭反噬,要想活命,必须诚心对待侍候的主子,不然必将死于非命。”
红绵弱弱的说完,急忙解释道:“原本奴婢就觉得做下人的,就该对主子言听计从,只是夫人拿了奴婢的身契,奴婢也是不敢不从……”
原来如此!
王弦歌想了想,觉得那神婆确实有两把刷子。
前世,红绵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却在两年后被陶氏许给了一个鳏夫,那鳏夫嗜酒如命,听说红绵嫁进去没多久,就被折腾致死了。
当时,红绫吓坏了,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半夜给菩萨上香时,一无一十的将红绵的遭遇说了出来,乞求菩萨宽恕。
就因为这宽恕二字,才让王弦歌对她狠下心肠,在被红绫推下二楼时,没有及时唤人去救……
想到这里,王弦歌心中一冷,看向红绵问道:“你与红绫是亲姐妹?”
“不算是吧!”红绵既然决定向王弦歌投诚,自然要从每一件小事上做起:“红绫的娘死了,奴婢的娘给红绫的爹做继室,那时红绫的年纪很小,是我娘将她一手带大的。”
那你娘的眼光可真够不好的,竟然带大了个白眼狼!
王弦歌看向红绵:“那你诚心依附与我,红绫怎么说?”
“红绫她年纪极小就没了亲娘,我娘素日里就不忍多加管教,是以将她的性子养得极是自负。”红绵有些为难的说道:“方才奴婢劝她,她却说奴婢神神叨叨,真想活命必须得依附夫人,依附您那是自寻死路……”
看样子,这姐妹情也不怎么样嘛!
这就成了,有个丫头做帮手,总比自己孤身一人,处处缩手缩脚要强的多。
“她这话倒也没有说错!”王弦歌伸个懒腰,昨夜一夜没睡,这一吃饱瞌睡就来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毕竟跟着我什么好处都没有,你就是做得好了,我连个赏钱都是发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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