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多时,永平郡王与郡王妃便带着一队车马匆匆的到了灵山寺,在锦鳞卫的引导下,入了孝庆郡主疗伤的院子。
永平郡王还好,只脸色绷得紧紧的,进了院就往内室里闯,扔下了哭哭涕涕的郡王妃跟在身后跌跌撞撞的也往屋内走。
雅雪见了,眼泪“啪啪”掉得更急了些,她一个快步冲上去扶住了郡王妃:“王妃娘娘,您且莫要急,方才医令已经出来说了,郡主眼下已经醒了来,正在屋内与安乐侯府的少夫人说着话儿。”
郡王妃姓卢,眼见着三十四五的模样儿,只是生得极是瘦弱,雅雪一搀,她便倒在了她的怀中:“我可怜的因因,你快带我进去见她!”
正在哄劝孝庆郡主的王弦歌,一见永平郡王与王妃进来,不知怎的就有些心虚。
他们一来,若是跟定国公府对上,自己又该如何?
却见永平郡王一进来,一个大老爷们竟是瞬间就软倒在了塌前,对着孝庆郡主上上下下的打量,就是不敢上手去摸一下,好似孝庆郡主是块脆弱的琉璃一般,一碰就碎。
“因因,你,你如何了?哪里疼,告诉爹爹!”永平郡王压低着声音,一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家女儿被缠得粗粗壮壮的两条腿,似是想上手,又不敢。
王弦歌生了两世,也没见过哪个父亲的情绪会如此外露,心中极是羡慕。
“爹爹,我哪里都痛,到处都痛~”孝庆哑着嗓子,眼圈一红,伸出了手臂紧紧的拉住了永平郡王:“爹爹,你不要去寻世子哥哥家的麻烦,女儿会掉下亭子,完全是自己没有站好,与他们无关。”
啊?王弦歌一愣。
“你个傻孩子,你都这样了,还给他们家求情!”郡王妃卢氏在雅雪的搀扶下,总算是挪进了屋内,她看到孝庆郡主的模样,便又是双腿一阵发软:“因因,你,你别吓娘,你腿,腿呢?”
“娘,女儿腿还在呢!”孝庆抬起另一只手,往腿上摸了摸,安慰卢氏道:“娘,您身体不好,快寻了椅子坐了,女儿这腿无事,方才那医令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只需好好养着,一季子过后,女儿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你还说,你还说!”卢氏红着眼一步一步往前挪:“你爹爹已经请了太医院的医判过来,待他与你瞧瞧,若是真的无事,娘才能真的放心了。”
“你也别急着给张家求情,他们那等不识抬举的人家,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拿轻放了!”卢氏终于挪到了床前,王弦歌眼疾手快的拎了脚凳过来,放在了她身后。
卢氏眼里只有自家的女儿,根本就没有往别处看,见着有凳子来还以为是丫头递的,顺势便坐了下来:“早知道今日便不许你出行了,看看,这是受的什么罪。”
话一落,就又哭了起来。
永平郡王看着自家女儿精神还好,心中也定了定,方才看到给自己妻子拿凳子的王弦歌:“你?是安乐侯府上的?”
“谁?”卢氏正哭呢,突然听到永平郡王问话,这才转头看向王弦歌,当下便激动了起来:“真是多谢您了,您便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说着话,竟是要起身行礼。
王弦歌大囧,一把扶住了孱弱的卢氏:“王妃莫要客气,我也是凑巧遇上了,说到底还是郡主贵人自有天相。”
“呜呜呜~~若是真有天相,就不会生受这般重的伤了!”卢氏站起身子,扶着王弦歌的两只手臂:“我与郡王爷就因因这么一个丫头,若是她真的出了事,我俩都无法活了,你救了她,便等于救了我全家的性命!”
“我在这里代我们郡王跟您许愿,日后您便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
王弦歌一愣,方才知晓为何章丰一再强调,他们救了孝庆郡主,对她的日后大有好处,却原来是这等好处!
她自然不能将好处推到门外。
“郡王妃,您这般说可是折杀了小辈了!”王弦歌牢牢的扶着郡王妃,将她往凳子边上引:“您身子不好,还是莫要情绪如此激动,郡主正伤着呢,日后还要您盯着养足百日呢。”
“唉,好好好!”卢氏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当下依言而坐,转了脑袋上下打量着王弦歌,也不知在心里想着什么。
“娘,弦歌姐姐比我只大一岁,不若您与爹爹认了她做干女儿如何?”躺在床上的孝庆郡主大眼睛一眨,落下泪来:“这样一来,女儿也有个伴儿,日后,若是,若是出了什么事故,您们也可有个依靠。”
孝庆郡主姓胡,名因因。
她是永平郡王府唯一的后代,也是太妃娘家唯一的后代。
倒不是卢氏善妒,当年在她生下胡因因之后,就给永平郡王纳了三四十位姬妾,永平郡王无比勤奋的耕耘了十来年,愣是没有再耕耘出一颗苗来。
因此,胡因因这一颗独苗就显得极为珍贵。
毕竟由此可以证明,永平郡王并不是不能生,而是子女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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