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二楼上摔下来的,头朝地。”红绫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酒楼。
王弦歌这才明了,原来是刘青在急怒之下,将秦成良从二楼推下来的。
只是二楼并不高,按理说不应该会以头触地吧?
“这就是秦成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呢,他掉下的途中腰带挂到了酒楼的招子上,头重脚轻便换了方向,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的腰带就断了,在那个位置,一头栽下去的。”红绫连说带指,说得犹如亲眼所见。
王弦歌伸头出去,就看到那酒楼的招子还好生生的立在当地,只是系招子的粗大竹竿被仰头劈成了两截,其中一截还颤颤巍巍的垂在那里,被写着“精品九酝春”五个字的招子缠来绕去。
这叫什么报应?
王弦歌第一次见到萧烨伸出的利爪,只觉得胆怯:他有这样出色的算计和谋略,怎么可能会钟情于自己这么一个庸材?
红绫见她面色不好,生怕让她误会了大殿下是那等心黑手狠之人,急忙解释道:“这秦成良可不是什么好人,他真的是死有余辜!”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没有为他打报不平。”王弦歌白了一眼红绫,对她这种心在曹营心在汉的行为极为不爽。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红绫松了一口气:“大殿下说了,若是您觉得刘青有用,咱们可以出手将他救下,让刘乐承你一个人情,日后方好拿捏。”
“哦?大理寺的捕快都来了,我们如何救得?”王弦歌有些意外,有点弄不明白萧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你家主子这么废心巴拉的算计一场,该不会就只为了给我铺路吧?”
“自然是为少夫人铺路啊!”红绫说了一半,看到王弦歌黑睃睃的眼睛,立马条件反射般的接了一句:“那个,也是为了报仇。当初殿下应了二殿下所约去游湖。船便是这秦良成准备的,还没成行二殿下便被他借故支走,然后又在二殿下备下的茶水中下了药,想借此让殿下与二殿下生嫌隙,好顺理成章的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那次极险,若不是殿下见机的快,及时跳入湖中,恐怕当场便得死在刘素手中。可就算这样,也因着那药效,让殿下受了极重的伤势,没有及时回到宫里,便被人传了已经身故的消息。”
“若是正面真刀实枪的对决一场,殿下还不至于在他们手中吃了亏去,就是秦良成这厮心思狡诈,素日里多行歪招,殿下要出手震摄秦贵妃,自然第一个就是拿他开刀了。”
“眼下他已经死了,殿下的目标已经达成,刘青与他来讲是可有可无,全看您是什么打算。”
“算了,我与这刘青又不熟,冒然相救,救不救得回另说,便是救下了,刘乐不认,我还能上赶着要债吗?”王弦歌听了红绫说的话,沉吟了一下,决定任刘青被大理寺的人押走,不想插手到这件事中。
毕竟红绫说的救,肯定是要动用幻影卫,萧烨将这道势力藏得如此严切,实不该浪费在这等小事上。
刘乐眼下为了求财,再加上想巴结上郡王府,自己救不救刘青,他都会对自己好言相待,何必多此一举。
至于这刘青,若是言行谨慎,又何止于入了他人的算计?若真是给秦成良赔了命——又与自己有何关系?该紧张的是刘乐与他的外室,而不是自己。
“嗯,少夫人说得极是,刘青这小子就得吃些苦头,不然就枉费了他那个娘的苦心栽培。”红绫深以为然,小意殷勤的跪坐在王弦歌边侧,伸手挽袖给王弦歌泡起了茶水。
王弦歌见她这个反应,就知晓了萧烨对救不救刘青的态度。
她端起了茶,看向窗外那个狼狈的少年,却发现在那个少年不远处,有几人一脸着急紧随在侧,其中还有一人悄悄的拉住了大理寺的捕快头目,遮遮掩掩的往捕快头目袖中塞东西。
那捕快面色一寒,将袖中的东西往外掏,正要说话,却被那人按了回去,飞快的说了一句什么,那捕快就按住了袖子,没有再说话,带着人押着刘青走了。
秦家这时也来了人,在管事的带领下哄哄闹闹的将秦成良抬走了。
街上看热闹的人兴奋劲还没过,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虽然在兵卫的驱赶下散开了,却还是忍不住低声言语,指指点点。
也不过一会儿,酒楼门前的血迹也被冲洗干净,人群散开,被堵着的永湖巷便畅行无阻起来。
红枫带着车夫赶到了茶楼前,王弦歌看着红绫结了帐,方才坐入马车准备离去。
正在此时,却有一人冲上前来,挡在了马车前面,大声唤道:“车内可是安乐侯府的少夫人?小人有事请教!”
啊?
王弦歌疑惑的看向刚爬进车内的红绫,以眼光示意:这也是你家主子的安排?
红绫比她还迷茫,顺着还没放下的车帘向外看,却见那人一脸的络腮胡子,生得极是粗狂,以往在殿下那里从未见过的。
她冲着王弦歌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汉子大声骂道:“你个不守妇道的娘们,竟敢在夫君新丧期内四处晃荡,怪不得人人都传你水性扬花,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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