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三娘虽然心中气急,在当下却也不敢造次,毕竟她现下里还没有进入秦家,若是真的惹出了事,在贵妃娘娘那里落下了什么不好来,就是得不偿失了。
是以,当下便忍下了气,眼睁睁的看着朱夕照坐到了秦贵妃的身侧的塌上,招呼着孝庆郡主和那位跟自己一样是寡妇的王氏往贵妃娘娘另一边入坐。
她身为皇室宗亲,也只得了母亲身后的位置,而她们竟然能坐到贵妃娘娘身侧!
她看了一眼左侧上首的并排的二位妇人及她们身后的几个小娘子,心中隐隐有些不齿,这秦家的两位夫人便罢了,听说几个小娘子极得贵妃娘娘的宠,在眼下竟也不知去贵妃娘娘身边坐,一个个的木木登登,甚是可恶!
王弦歌推辞了一下,到底被扯到了朱夕照身侧坐下,她半侧着身子,以侍坐之姿对着朱夕照。
可就算如此,也被在场的贵夫人们看直了眼,实在是想不明白她这个商人女,到底是如何入了侯府做了世子夫人,又是如何得到的承恩公家大娘子的青眼?
以往总听说她的闲言碎语,还以为她是个妖媚惑众的妇人,谁想到这一见,非但没有半丝媚态,规矩仪态竟是比寻常贵女们还要端正上几分!
当下,这些贵妇人们心思各异,又见秦贵妃对她并无半丝排斥之意,当下都心中动摇了起来,打算在此次百花宴后,家中小辈们的宴请,还是将这位世子夫人也列如宴请名单的好,万一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夫人们的神色,自然被萧十三娘看在了眼中,她在心底暗暗的啐了一口,又看向了年老色衰的张氏,只觉得心下晦气的很,想及以后还要在她手下讨日子,更是心烦气躁,恨不能咬两个人解解心头之恨。
正在这时,王弦歌再次向着她看来,正好对上了萧十三娘的眼神,她挑衅般的冲她一笑,举起了手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这算什么!
她是在挑衅自己吗?
萧十三娘攒紧了手心,她在家中被兄长姐姐们挑剔看不起,万没想到这回京中的第一宴,又被人如此羞辱,而自己却只能忍着,当下心里更坚定了要做正室的决心!
她低下头,掩下了心中的情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面前的果酒,在方氏终于注意到时,她已经喝得满面通红,眼神迷离!
“颜颜!”方氏低声呵斥了一声,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在这等场合喝多了!
正当她在心里规划着如何将女儿带下去,又不引起别人注意之时,却突然听到了朱夕照那万分欠扁的声音:“唉呀,姨母,您看,都怪您这果酒太好喝,竟是将萧十三娘子给喝醉了呢!”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萧十三娘双颊飞红,眼神迷离,正痴痴的看向秦二夫人张氏,也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大家都还没听清,却见方氏脸色大变,急忙掩了她的嘴,向秦贵妃告饶道:
“娘娘,这孩子素日里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果酒,竟一时贪杯了,还望娘娘恕罪,能找一处殿房让她更衣醒下酒气。”
“嗯,盛祥,你在百花苑里寻一处安静的寝殿来!”秦贵妃看了一眼喝多了酒的萧十三娘,脸上有些不虞,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还殷殷的嘱托身边的大宫女亲自前往殿中侍候。
朱夕照在萧十三娘与方氏将要离开之时,突然“嗨”了一声,指向了萧十三娘:“姨母,你瞧,十三娘子喝得肚子都大起来了!”
王弦歌一惊,万没想到她刚与朱夕照示意了一下,她竟然当场就喊了出来!
刚好她喊的时机殿内正静,贵妇人们入宫赴宴,哪里敢真的大吃大喝,这有点动静,一个个争相表示自己的贤良淑德,正盯着方氏与萧十三娘,被她这么一喊,不自觉的都将眼放到了萧十三娘的肚子上。
偏偏萧十三娘喝多了酒,醉得越发糊涂,被方氏与宫女搀扶之时,还不停的反抗絮叨着自己并没醉的宣言,这么拉扯之间,她那宽松的衣袍下的拢起就再也遮不住了。
原本月份并不大,只是微微的拢起,可朱夕照这么一嚷,夫人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方氏又气又急,实在不知道,自己就说了王氏那么轻飘飘的一句,竟然引来这么大一尊瘟神,当下脸色便不好起来,她喝斥了萧十三娘一句:“颜颜,你别闹了!”
然后看向朱夕照:“朱大娘子,妾身母女自认往日里与您并无得罪之处,您何苦这般处处针对!”
“啊?我没有呀!”朱夕照面色无辜,她委屈的看向秦贵妃:“姨母,您看,我就说我不能当好人,好心好意的说了一句实话,竟然就被这位宗室的夫人问责了!”
“你,你别欺人太甚!!!”方氏脸色铁青:“大家都知道,我女儿守了一年的寡,您却居心叵测的直指她肚腹有异,这不是针对又是什么!”
“我就说萧家娘子喝多了酒,连肚子都喝圆了……这算什么针对?咦?是不是你们心中有鬼呀?”朱夕照面色八卦,眼睛肆无忌惮的看向萧十三娘的肚子:“难不成,这不是喝酒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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