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就连乔静云的脸色都白了。
太医开了个药方子就走了,乔静云看着乔扶风哭的满眼通红的样子,一颗心也跟着揪疼。
“别怕啊,此事,娘去跟沈柒说。”
乔静云抿了抿唇。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柒张口。
若是沈柒是靠着她一路提拔上来的,她尚且还能强逼着对方再等上几年,可沈柒混到今日这一步,全靠自己。
她再去说这个话,便多少有些没底气了。
乔正君对她翻了个白眼,低声哄了乔扶风许久,见他强颜欢笑的模样,心口也发疼,更是恨死了吕长嘉。
突然得知这么一消息,乔扶风也没心思同爹娘打趣,下午便神色恹恹的回到沈家。
那头,乔正君当着乔静云的面,边哭边骂,活活骂了吕长嘉,和定国公府半个时辰。
“此事,暂时不要告诉沈柒。”
乔正君拉着乔静云的手,很是严肃的说。
瞧见乔静云拧眉不赞同的样子,乔正君就捂了捂胸口,“你以为我想骗她吗?两孩子现在感情好,你非得说扶风难有孕,她若是转头抬了小侍,扶风可怎么办?”
“这事儿瞒不过去。”
“就再等两年,扶风只是难有孕,又不是不能生,若是侥幸怀上了呢?妻主,你就再让扶风快活两年吧~”
乔静云嘴唇微颤,并不应答,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们两的这番交谈,乔扶风并不知情,他一脸忧郁的回家,越想越难受,哭了半宿,第二天醒来便病了一遭。
他不让人告诉乔静云夫妻,每日心情郁郁。
直到沈柒离京后第一封厚厚的信送回来,从信中窥见她离京后轻松快活的日子,他心情才好上一点点,但也越发的思念沈柒。
他这一病,便数日不见好。
到最后,还是被乔静云知道了。
乔静云思来想去,没把这事告诉乔正君,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待了半下午,到入夜,出门送了封信。
隔了七八天,这封加急的信才送到沈柒手里。
沈柒一看是乔静云加急送来的,还以为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当即就拆开信封来看,匆匆浏览一遍之后,无奈的摇头轻笑。
就这啊~
乔静云在信中,并未以尚书之位来压沈柒,只是以一个母亲的口吻,真心切意的希望沈柒多给乔扶风两年时间。
她也真不愧是榜眼出身,文采之斐然,将满腔慈母心肠写的淋漓尽致,深入人心。
任谁看了都得感动两分。
而后又见乔扶风郁郁而病,沈柒才是真的被气笑了,当即就写了两封信回去。
一封给乔静云,说哪怕乔扶风这辈子都没孩子,她也不会纳侍。
另一封给乔扶风,只字不提孩子的事,只说自己路上孤单,很是思念乔扶风,派了两个人去接他来。
两个侍卫带着两封信回京,沈柒这边又加快行程,急速赶到青州。
在乔扶风尚未到之前,她已经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给烧完了,第一把火就把青州各大宗族联盟给拆了。
第二把火是把青州各大不干实事的官吏一并收拾了。
第三把火,烧向了青州为数不多的富商,查税查账,查隐田隐户,折腾得大家人仰马翻。
她甚至还烧了第四把火,叫人整理市容市貌,并且将各大民生问题摆上案头。
不到一个月时间,整个青州直接成了她的一言堂。
毕竟不听话的,早被她揪着错处,一脚给踢了。
而此时,乔扶风才抵达青州。
青州这会儿已经焕然一新,虽瞧着不如京城繁华,但看着却也是整洁干净,处处安宁。
“这么瘦这么多?”
沈柒看着下马车的乔扶风,微微蹙眉,快走两步将人抱起来,“这么轻,路上颠簸没怎么吃饭吗?”
乔扶风脸色还有些苍白,弱柳扶风般靠在沈柒怀里。
真见到沈柒,他一颗心才安稳下来。
嗅到她身上清淡的熟悉的香味,乔扶风忽而鼻尖便是一酸,心里天大的委屈和苦闷瞬间便全涌了出来。
“一别数月,夫郎越发爱哭了。”
沈柒低声打趣他一句,将人抱着坐在椅子上,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
可这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想我了?”
沈柒主动给乔扶风递了个台阶。
乔扶风闷闷的“嗯”了声,“想妻主,很想,妻主有没有想我?”
“自然是想,从出京便一直在想,扶风在京里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听话出门寻三五好友相会……”
沈柒抬手摩挲着他消瘦些许的面颊,“瘦这么多,可是下人没伺候好?”
“不是,不关他们的事,是我、我前些天生病了。”
乔扶风唇微微一张,有心想解释一二,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有些~不敢说。
沈柒也没提,只是满目怜惜的低头亲了亲他,“病了啊~那是妻主的错,妻主都不知道,扶风受苦了。”
“妻主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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