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义军,实则,只是山贼罢了!”
“呵呵~”
吴长山只是冷笑。
“就好比,你自以为是硬骨头,不仍被老夫撬开了嘴?”
黄四象再不理他,转身看向铁开山:
“你候了半夜,有什么话,就说罢。”
面前之人,他是瞧不上了。
就他这些日子所知,面前这捕头虽不是不法之徒,却也称得上无能之辈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是不曾同流合污了。
但这,也掩盖不了他这些年毫无作为的事,若非杨狱带着,他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铁开山自然感受得到这老者对自己的不满,听得问话,才说起昨日的事,尤其是杨狱交代的:
“黄大人,是这样……”
“嗯?!”
听着铁开山的话,黄四象的眼皮一跳,脸色沉了下去,一把揪住其衣领提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
“黄大人……”
铁开山面色涨红,却哪里挣的开。
他倒是想说,可这老者根本不给他机会,又怎么说?
“这小子,这是要看老夫的笑话。”
黄四象松开他,脸色稍稍挂不住。
那小子三言两语问出的话,自己却审问了一夜,让曾经夸下海口的自己,着实有些挂不住。
“晚了,晚了!即便你们知道又能如何?”
吴长山大笑起来:
“大龙头与我等同时动身,算算时间,只怕早已到了青州城里,就等那青州兵被引出来,这座大明的边防重城。
就要易主了!”
“不知死活!”
黄四象面色一沉,反手一掌将其打晕,嘱咐了两句,转身就出了大牢。
他正要去寻杨狱。
后者已慢慢悠悠的从街头走了过来,提刀挎剑,背负长弓与箭篓,精气完足。
“杨百户好生自在。”
黄四象略有不悦。
“忙里偷闲得几回?该自在时不自在,活的未免太累了。”
杨狱笑笑:
“怎么,那贼寇可是扛不住手段,什么都说了?”
一说起这个,黄四象顿时有些挂不住脸,哼哼了两声,才正色道:
“冀龙山胆大包天,竟然真敢窥探青州,你我此时往回赶,只怕都迟了……”
木林府相距青州比之到定阳府还要远得多。
寻常的行商一个来回,就得小半年时间,即便有着蛟马,也不是三两天能赶回去的。
“除非能飞,否则,别想着回青州了。”
杨狱表示赞同:
“既然如此,不如将木林府外的山贼打发了,再往回赶。”
他从青州来,可足足走了一个月还多,虽然那时赶路并不急,可即便日夜不停,他估摸着也得十来天才能回城。
说话间,他伸手拨弄着箭羽,一夜不停,用尽了铁匠铺的玄铁,又自己搭上一些,凑足了三十二支箭。
虽少,省着点,也足够用不短时间了。
“大人智谋深远,青州城又是边陲重城,想必不会有事吧?”
黄四象心有担忧。
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青州城有个闪失,青州上下都要问罪不说,整个青州,甚至龙渊道,都要大乱了。
甚至于,流积山都要再起战事。
见杨狱还有闲心数箭矢,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杨百户倒是好心境。”
“若是如此轻易的被人拔了青州城,那咱们这位徐老大人,可就只是徒有虚名了。”
见黄四象眉头皱起,杨狱也不再绕圈子:
“我已传书指挥使大人,要借她的大云鹰一用。此时云鹰不到,即便再着急,又有什么用?
难不成搭建个高台祈祷?”
“倒是忘了这一茬。”
黄四象心下一松。
“黄大人跟着徐老大人多少年了?”
杨狱突然发问。
“二十三年有余。”
黄四象脱口而出。
“难怪……”
杨狱点了点头。
黄四象不由皱眉:“你什么意思?”
“年纪大了,遇事还是要多想一些,否则,可是会退化的。”
杨狱一本正经。
“臭小子!”
黄四象佯作大怒,旋即笑了:
“你这么一说,这些年来,老夫多是听命办事,脑子,似乎是不如之前灵光了……”
“晚辈也就那么一说。”
杨狱摇摇头。
没有耽搁,两人将城中的衙役、六扇门捕快召集过来,也没什么准备,就出城剿匪。
三大寇都已伏诛,城外的贼匪即便不少,两人却也没放在眼里。
果不其然,木林府外的山贼固然不少,可莫说与长留山的悍匪相比,比之杨狱曾见过的一些山贼也还有所不如。
不过,他们人数太多。
虽所到之处山贼纷纷溃散,可要想尽数擒拿,却也不容易。
到得后来,还是杨狱回城,将之前被他打散的诸多巨鲸、大蛟帮的帮众召集起来,才将城外的数千山贼尽数擒杀。
待两人将一干山贼押回木林府时,远远的,就听到一声高亢的鹰啼。
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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